及至从后寺出来,已是傍晚,定安回到院子里,绿芜替她更衣,外头陆续布膳。先前的小宫女进来回禀道:“殿下,先前纸鸢还回去了。”
定安将耳上的一对白玉珠子卸下来:“还给谁了?”
“林家的二姑娘,就住在咱们院子后头。”
定安听了一时
没反应过来:“哪个林家?”
“还能哪个林家。”绿芜笑她,“整个京城也不过他们一家罢了。”
林家自来与邵家不对盘,再怎么想,林家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进寺来。
定安蹙了下眉:“倒是巧了。”
另一边谢司白在外头忙了有几日,等回到青云轩,才得知定安临时留在大觉寺小住的事。
“她的伤怎么样了?”谢司白问。
秋韵一直派人暗中看着,闻言答道:“殿下的伤已是无碍,不日便得痊愈了。”
谢司白点了点头,随手取来一锦匣。那是临去岭南前他答应给她带回来的,却一直没空给她。
谢司白打开匣子,-想起上次走时定安生气的样子,心头稍稍略过一丝烦躁。他复又将锦匣合起,秋韵这时想起一样事,禀道:“公子,这是那日在画舫前头捡到的,应是帝姬的东西。”说着他将那玩意儿取过来,是个红面獠牙的面具。
谢司白微蹙一下眉,把在手中:“这是什么?”
“灯会上头卖的玩意儿,有辟邪一说。”
谢司白看着,不觉想到小姑娘戴这面具吓人的模样,有点好笑。
他随手将面具搁下:“你这几日抽空给她送去就是了。”
秋韵正要应是,谢司白动作一顿,变了主意:“罢了,横竖这几天也不大忙,我亲自去一趟吧。”
秋韵笑起来:“公子还是放不下帝姬。”
谢司白风轻云淡:“有什么放不下的。”
秋韵道:“上次走的时候帝姬到底生的哪门子气,我现在也是不知。”
谢司白都懒得看他:“那便不知罢。”
秋韵又笑了:“公子呢?公子如何知道,恐怕也是云里雾里的。”
谢司白这时才肯抬眼,看着他,语气淡漠:“你想说什么,直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