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司白语气淡漠:“正不正常,她总有天该清楚先生只能是先生。”
秋韵看了一眼谢司白,不觉有些无奈:“公子何必这样心狠。”
谢司白不语,秋韵不敢再说下去,他沉默着将手头的事打点妥当,才是离去。
定安一路红着眼回到了含章殿。
自己这点小心思算得了什么呢?从来都是先生帮她的份儿,若不是他肯费心替她筹谋,她指不定就悄无声息死在了含章殿,同她母妃没什么两样。
尽管如此开解自己,定安心里还是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闷得发慌。这感觉难受得厉害,已是很久不
曾有过的。她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哭一场,但想一想又没有任何理由哭。先生待她是仁至义尽,而她所做的,连偿还他的恩情都不足够。
等回到含章殿,定安心绪才是稍稍平复下来。静竹听到声音出来迎她,原是欢欢喜喜的,但见着她后反是愣了愣。
静竹道:“殿下这是怎么了?路上碰到了什么人不成?”
定安勉为其难笑了笑:“没有,姑姑不用担心。”
静竹让司琴打水来,才同定安进了屋。
“殿下见到那位小郡王了?”
定安没吭声,半晌才道:“见到了。”
“如何?”
她语气凉凉的:“先生看中的人,自是好的,如何能差了去。”
静竹终于是听出定安从哪儿闹得脾气,她一面从妆奁取了花露来,一面笑道:“只是我听殿下这话不大高兴似的。那位小郡王惹到你了?”
定安静默了一下,才又是摇摇头。
平心而论她对赵敬玄的印象并不差,赵敬玄待她像兄长般亲厚,那亲厚不像赵衷赵承总是隔着一层,是真情实意的,定安能感觉得出来。可若说一点也不迁怒,也并非实情。
定安错开眼,道:“那位小郡王也同先生有师徒的情分在,原比我早些的,他们是故交。”
静竹绞了帕子递给她:“殿下是因为这个?”
静竹看破了她的心思,反是定安不好意思起来,她拨弄着香露盖子,慢条斯理道:“不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