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过正事,赵敬玄跟着谢司白回到
内宅,绿芜自院中出来,定安昏倒后她一直眉头不展,如今少见的喜上眉梢:“公子,殿下醒了!”
谢司白听闻这个消息,也不及安排人接待赵敬玄,就径直往定安那院去。赵敬玄被留在外面,绿芜代做引见,暂且带他去了中堂休息。
屋里留着王颜渊和司琴两个人在。王颜渊替定安把过脉,又开了道方子,让人拿着去抓药,现下司琴正喂着定安服用。
王颜渊见谢司白来了,颇有种该功成身退的自豪感,正打算接他话言毕“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云云,却不想谢司白连看他都不看,直接走到了定安身边。
王颜渊:“……”
司琴将位置让给他。谢司白端过药盏,细看着定安。
定安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摸了摸脸颊,以为是昏睡这些日子变得不好看了:“怎么了?”
“无事。”谢司白声音听着比平日里温柔许多,“你好些没?”
一旁王颜渊酸得牙都快倒了,索性领着司琴退出去,走前还贴心地替他们掩上了门。
定安一边喝药一边同他讲:“我好像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到什么了?”
“梦到了我娘亲,香尘,好多好多。”定安咽下去一口,“还有我外家。”
“你见过他们?”
定安摇头:“没有。我也奇怪。明明我同他们素未谋面,可在梦里就是清楚他们是我外家的人。”
定安将最后一口喝下,苦的皱起小脸,谢司白拿了旁边备下的蜜饯给她,她放两个在嘴里,才稍稍驱散苦意。
“你……你没事吧?”定安这才想起来问一句。
“我受的是皮外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
一想起那日林中惨状,定安还是有种寒意逼人的感觉。幸而她昏睡这么多天,冲击力度少了不少。
“是他派的人吗?”定安抬眼看他,眸中空空荡荡,很罕见地没有夹杂任何情绪。
谢司白知道她指的是永平帝,也不瞒她,点了点头。
“真的是他想杀我啊。”定安垂下眼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是我高估了他同我母妃的情谊,原来也不过如此。”
谢司白摸摸她的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第124章124
定安没有受伤,仅是梦魇和心悸,醒来之后在王颜渊的调养下,很快恢复了精神。她见到专程从定州赶来的小郡王很是惊喜。上次一别已有几月,赵敬玄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不是过去那个走几步就咳嗽不已的病秧子。定安这才知道赵敬玄还在汤泉山时,曾不止一次被人投毒,谢司白索性将计就计,让他服了王颜渊的方子,装出一副孱弱病中的模样,也好让远在京中的永平帝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