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顺着窗户飘出去,跟其他人家炒菜的香味混合道一起,又重新飘了回来。
“好像呀。”蛋红红使劲吸了吸鼻子。
“蛋红红来了?这就好了。”怜哥儿刚说完便端着盘子出来。
花树幼崽领着蛋红红坐下,帮忙把木盒打开,冲着怜哥儿道,“这是镜大人烤的肉片和海鱼……”
“我阿爹让带的。”蛋红红赶忙说。
“那正好一块儿吃。”怜哥儿也没有不好意思,把肉片和海鱼放到饭桌中间,又拿出一个小碗,帮蛋红红成粥。
这么点儿功夫虽然不多,但怜哥儿还是准备了许多吃食。
一顿饭吃完,蛋红红主动站起来收拾盘子,怜哥儿也没有拒绝,跟两只小幼崽一起把桌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又摆上面果子,还用炭炉烧了茶。
等两只小幼崽离开,怜哥儿便去敲了敲自家对门的房门。
沈书郎看书入了迷,听着敲门声才猛然回神,赶忙去开门。
“沈书郎!”怜哥儿不客气的进来,冲着沈书郎道,“以后小花大夫他们要是再来找你,你叫上我。”
“为何?”沈书郎疑惑。
“沈书郎,你可懂人情世故?”怜哥儿问。
“我……”沈书郎想说自己很懂,忽然又反应过来,他似乎是不懂的。
他爹娘从小便教他要对沈千银好,要爹娘的面子对周围的邻居好,为他们干活,给他们干活,更要为沈千银做触犯律法的事。爹娘告诉他,那些事都是对的,但他们还是不满意,沈书郎要做的更多更多才行。
活了这二十几年,从记事起爹娘就没对他满意过,总觉得他做的不够。
爹娘为了自己的面子,只要邻里说他什么不好,爹娘都能当着街坊邻里的面,打断手中的棍子,还要说对他好,还要他自己说这样是对自己好。
那他真的懂人情世故吗?
除了自己家,外面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当初他跟在燕大人身边,看到了很多,也都一一记在心中,但学不会,拼了命都学不会。
“你生于那样的人家,所有的一切都会根深蒂固的影响着你,哪怕是你将来出侯入相,这些存在也都藏在你的骨髓中,改变不了,也忘不了。”怜哥儿道,“我不是对你说过么?阴沟里的老鼠只要爬到街上,哪怕不是人人喊打,哪怕是披着人皮,那也还是老鼠啊。”
沈书郎一怔,他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