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他一口应下,兴高采烈。
荣嫣无法想象那间如冰窖一样的小屋子里怎么住得下人。
她贴地租房启事实际上是随便应付季宴洲的,大过年的怎可能有人来租房,何况她也不打算让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侵入到自己的领地,创作需要安静,她懒得和人社交。
所以当楼盛提出租房,她只能将那间离主屋有些距离的杂物房让给他,以达到劝退的目的,可他竟然兴高采烈应下,并表示明天下午会带床铺搬进杂物房中。
他走后,荣嫣在电话前站着看了好一会儿,才若有所思回到电脑前。
屏幕上打开的那一页,正是两天前她给男二构思的一个人物小传,其实没多少实质内容,只有两行字:
男,出生北方,幼贫困,后出国;
姓楼。
……
晚上再次下起大雪。
村里的广播提醒广大村民注意头顶安全,一些老房,一些电线杆是重点防范对象。
网络上也传来多地暴雪,交通不畅,抑或者百姓被砸压的新闻。
荣嫣自己下了饺子吃,季宴洲果然如他所言没有归家,她下午打了电话给章医生,对方说他状况很好,她表示质疑。
章医生安慰她,目前一切都朝着可控方向发展,年后,他可能会回去面对孩子。
荣嫣只觉得心酸,什么叫可控?
治疗到现在还停留在“控”上,叫什么实质性发展?
“不行你就回来吧!”单独吃饺子时,母亲替孩子拨了视频过来,刚好瞧到她冷冷清清的样子,瞬时眼眶就红了:“你说你到底犟什么?我还能害你?他是一个精神病患者,精神病什么意思你不懂吗?”
“精神病又不是绝症。”
“对,不是绝症,只是无法正常生活罢了。连孩子都照顾不了!”
“妈,你要是再老调重弹的话,我继续离家出走,反正之前出走过一个五年,我有经验。”
“你是要气死我?”荣母声音气地抖。
“对不起。”荣嫣自觉出语气太呛,道歉说:“希望不是每次一连线,您的口吻都像是我在火海。”
“你不是火海吗?”荣母怒目相视:“大过年的,谁家不是团团圆圆,你自己呢?母子分离,夫妻分离,不知道哪天是个头,你伤风咳嗽倒在那边都没有人知道!”
荣母说着按断了视频,连孩子都不让她见了。
荣嫣平时真不脆弱,她无坚不摧,只是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实在太另人压抑,她像一个被人用力踩在脚下的气球,无论她之前如何自我释放压力,今天下来的却不再是脚,而是一柄刀尖,直接扎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