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蘅:“……”
庄清流懒洋洋道:“行,等着。”然后抬手,在头顶的树上随便选了根树枝一弯,用渡厄当弓弦绷了,又两指折了条树梢后——嗖,冲祝蘅的脚射了一箭。
“不准过来。”一身酸泡菜味儿。
“……”
庄清流无理取闹地挑衅完,祝蘅好像左思右想不能接受,于是这次真的取出一支箭搭到了弦上,箭尖笔直对准了过来。
庄清流却又不跟她硬来了,毫不犹疑地两步溜达,踱到了梅花阑身后,冲她礼貌和气地笑了一下。
梅花阑睫毛一掠,只转头用眼角扫了祝蘅一眼。
祝蘅:“……”
庄清流:“哈哈哈,气不气?”
祝蘅嗖一剑笔直射出,被梅花阑用袖摆卷着兜住又扔了回去。再射,再兜……来来回回无数次,在双方的袖摆都变成马蜂窝后,一只可爱的呆毛小鹤飞回来了,示意东北的方向有山泉。
浑身泡菜浆的一干人等都不堪再忍受两个仙门名士的幼稚行为了,纷纷起身,飞一样地先拔腿走了。
梅思归找到的地方有很多大小水潭,随便布个结界,下去泡个澡就可以。
“这里无污染的水好像就是好喝,确实有点甜。”
庄清流在上游伸手接了两捧水尝了,才不紧不慢地转回来,在泉边随便找一个石头坐了,然后居然摸出针线,闲得发慌地给梅花阑补起了袖摆。补成一个七歪八咧的补丁衫后,还厚颜无耻地感觉自己好贤惠。
梅花阑抬袖到眼前,眨眼后低低笑了几声:“我能换吗?”
庄清流抬手一点她眉心,不容置疑:“不换你还有机会,换了你就会打一辈子光棍。”
梅畔畔立刻敬畏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会一直穿着的。
庄清流笑着在她眉梢眼角巡梭了一会儿后,抬眼看着四周妩媚的青山,忽然道:“梅畔,如果这次把扁家的人完好救出来,我……”
她话还没说完,身后急匆匆地顺拐着跑来了一个人影,梅思萼披头散发湿哒哒地冲两人道:“端烛君,庄前辈,我好像感觉不大好——”
“?”
庄清流还没来得及堵住她的嘴,一种十分奇怪诡秘的波动忽然直达脑海,五感七窍仿佛都在一瞬间共同丧失了,她不仅忽然看不到、听不到,居然连自己的手脚都仿佛感受不到,身边始终紧紧环绕着她的一捧梅花香也突兀地一秒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