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阑似乎一言难尽地微微瞧了她一眼,旋即拎起沸腾冒泡的小水壶,转到桌边泡了一壶花茶,道,“发带丢了。””?丢了?又丢了??”庄清流在软榻上意味深长地托着腮,瞟了瞟这桌前烫茶杯之人的背影。
这姓梅叫畔畔的怕不是个吃发带精,每次想披头发的时候都要故意装作发带丢了,这段时间骗了她好几条。
“过来。”
庄清流也不拆穿她地勾勾手,将人拽面前后,再抽出一条银发带,娴熟地穿过两耳边给她束了起来。最后才点点梅花阑脑门儿:“这次再丢了我就把你剃光头。”
梅花阑:“……”
从这天起,再没有付出过发带的庄少主对此很满意。
只不过大雪天寒,梅洲一天能吃的东西就剩下了白菜白菜和白菜。梅花阑并不是在意口腹之欲的人,庄清流却对各种美食惦怀在心,一顿都不能吃差,于是老裹着厚厚的大毛氅往出跑。其中长庚仙府夜崖山所独产的一种青鲤因为人间美味,而受到了她额外的喜欢。
只不过这次都在冰上溜了一半儿了,庄清流才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很奇怪地回头看了梅花阑一眼,上下打量道:“这么冷的天,你穿的这是个什么?”
梅花阑低头想了想,才道:“长裙。”
庄清流:“?”
梅花阑似乎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脸上没有了表情:“你喜欢的话……也可以穿。”
“?”庄清流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你这么长的长裙?我穿着是什么,短裙?”
“……”
庄清流忽然笑了,嘴角略勾:“怎么了小鬼,你还想让我穿短裙给你看?”
梅花阑什么都没说,只是心里莫名想给她添点堵。于是在回家后,低头将烤鱼翻来翻去,翻过去再翻回来,然后眼睛一燎,把它变成了炭。
庄清流:“???”
梅花阑缓慢抬眼道:“烤糊了。”
“??瞎说。”庄清流当场就从躺椅上弹了起来,不可思议地震惊道,“明明就是你故意烧焦的。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我教你灵术,就是为了让你把我的烤鱼糊成炭吗!”
梅花阑似乎看了看她,然后眼睫一垂,彻底将成炭的鱼丢进了炉子里滋滋烧了。
“……?”庄清流整个人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鬼,眼睁睁看着自己祭了火炉的美鱼心里一塞,抬眼猜测道,“我到底哪儿惹你不高兴了?难道是——裙子?”
梅花阑清澈的眼睛中似有光波浅浅一闪。
“行行行,我穿给你看行了吧?”庄清流边转头冲梅花阑换下来的好看裙子抬手一勾,边憔悴地念叨道,“这咋说呢,难道孩子长大了都这样儿吗?这小时候的可爱乖巧都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