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只能一直被打,没有其他解决办法。”
这就是个无解的题。
别说现在这个年代,就是后世,何如月处理过的诸多家暴事件,也常常会让处理人陷入尴尬。
家暴发生后,气头上的受害者往往希望对方死绝。
但处理人真心实意帮她们处理完毕,回过神来、或者是夫妻感情恢复,又会一致对外,责怪处理人。甚至对处理人实施暴力报复的也不鲜见。
何如月不觉得梁丽会没良心至此,但她看得出,梁丽根本不想离开郑阿荣。
二人默默无言地走了一段,前面就是保健站,托儿所里小孩子们的嬉闹声从围墙里传出来。
梁丽没有说话,踏上楼梯时她捂住了脸。
何如月听到托儿所的院子里有孩子在大声喊“妈妈”,梁丽肿胀的眼缝中流出眼泪,匆匆地跑上楼梯,将孩子的呼喊抛在了身后。
一见何如月来,刘明丽开心地冲了上来,并且主动帮梁丽清创。
虽然她为人豪放,但做事麻利主动,保健站的人倒也喜欢她,在旁边喊:“刘医生要不要帮忙啊?”
“不用不用,我一个人能行,你们忙去吧。”
进了处理室,她让梁丽坐在凳子上,进里间去取药和器械,挥手让何如月也跟了进去。
“你猜我昨天遇见谁了?”刘明丽喜滋滋。
“谁?”
“费宜年!”
何如月惊喜:“这么巧?是你去故意邂逅的?”
“才不是。”刘明丽撅着小嘴,“我都说了,不会对他用这招的。”
“那怎么遇上的啊,你昨天下了班出去玩了?”
刘明丽摆摆小手:“猜错!”然后凑到何如月耳边:“昨天下午我不是出去寄电影票了吗?你猜怎么,我在邮局遇见了费宜年!你说巧不巧,是不是缘分?”
“邮局?”何如月更惊讶了,“这都能被你遇上,也实在太巧了吧!”
“你们说啥了?”何如月又问。
刘明丽喜滋滋,一脸含春:“幸亏遇上了。我说怎么不给我回信呢,原来他根本没去传达室取信。你说好不好笑,难道没人给他写信的吗?”
“真是个奇怪的人。”何如月嘟囔。
这年头除了很少数的人家有电话,绝大多数都是靠写信和发电报。尤其像他们这样在外地读过大学的,跟大学同学联系都是靠信件,经常光顾传达室是常规动作,哪有好几天都不去传达室的。
再说了,几天不去,传达室的师傅见人下班,也该喊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