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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霍乱时期的爱情 关键时刻为什么费尔米娜会让情人忘掉吧(第2页)

这就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面对阶级的差异,爱情应该怎么办呢?而这正是《霍乱时期的爱情》里面的情景:主人公阿里萨,一个20岁的青年、一个非常普通的邮电局报务员,爱上了16岁的费尔米娜。费尔米娜的父亲也来自底层,是西部山区的一个农民,但他后来靠贩卖骡马,还有其他一些黑幕交易挣了大钱,富二代费尔米娜的社会地位远远高于阿里萨。

阿里萨是个私生子,“母亲从年轻时就在那里经营一个小百货店,除此之外,还把旧衣服拆了当棉花卖给战争中的伤员。阿里萨是她的独子,是她跟著名的船主洛阿伊萨先生偶然结合所生”。阿里萨10岁时,父亲洛阿伊萨先生去世,没有给阿里萨留下任何财产,阿里萨“不得不辍学到邮局去当学徒,在那里他负责打开邮袋,分捡信件,在门口升起有关国家的国旗,通知人们哪个国家的邮件已经到了”。在邮局里,阿里萨学会了拍电报,还会拉一手悦耳的小提琴。电报和小提琴,这两个似乎互不相干的事物给他的生命带来了决定性的影响。

一天下午,阿里萨给一个名叫洛伦索·达萨的人送电报。“他在埃万赫利奥斯小公园里一座半倒塌的古老的房子里找到了那个人。那座房子的里院跟修道院相仿,花坛上长满杂草,中央有一个干涸的泉眼。”洛伦索·达萨很客气,“紧紧地握手同他告别,其实这对送电报的人来说是不必要的”。就在将要走出这所大院的时候,阿里萨“从窗户里看到一个成年的妇女和一个姑娘,她们坐在两张并排的椅子上,同时读一本摊在那个成年女人膝上的书。这种景象使他觉得奇怪:看起来像是女孩在教母亲读书。这个估计,只有一点不太准确,因为那个妇女是女孩的姑妈,而不是她的母亲,尽管她曾像母亲一样把她抚养成人。读书声没有中断,但女孩把头抬了起来,想知道是谁在窗口经过。谁也没有料到这偶然的一督,竟引起一场爱情大灾难,持续了半个世纪尚未结束”。

他看到是费尔米娜,“偶然的一瞥”,决定了一生。人生都有关键性的瞬间,在爱情中尤为如此。阿里萨20岁,费尔米娜16岁。这是恋爱的最佳时节,身体如芒果,翠绿转黄,散发出将要成熟的清香,心情还很青涩。这个年龄谈恋爱,身体快于脑子,行动大于思维,自然的力量像春天的花朵情不自禁地开放。这里面还有一个南美地域文化的背景,这地方原来居住的是印第安人。印第安人有一个关于生命的基本理解,相信万物有灵,无生无死。一个人快死了,他可能转成另外一个生命,就像植物腐烂了,可能变成一堆蘑菇。马尔克斯曾经说过在哥伦比亚自己的民族文化里,相信森林里败落的枯叶可以变成黄蝴蝶飞起来。别的民族的人说这是魔幻现实主义,但在哥伦比亚人自己的信念里,这就是真正的现实。也就是说,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是打通的,物质世界背后是一个广阔的生命丛林,世界是一个万物流转的灵性天地。在这样的文明中,社会只是其中小小的一部分,爱情本身既是精神的,也是自然的。这种生命观从根本上连接着人类的原始阶段,野性而自在。

阿里萨一眼就看上了费尔米娜,他如同美洲狮一样行动起来。他打听到这个洛伦索·达萨是从沼泽地的圣·胡安迁到这儿来的,家里只有一个40岁的独身妹妹和16岁的女儿费尔米娜。费尔米娜就读于一所收费高昂的女子学校,这所学校专门为闺秀们“开设如何做贤妻良母的家政课”。于是阿里萨每天早晨七点钟就坐在费尔米娜家附近,在她上学的必经之路旁的长椅上,“佯装在扁桃树下读诗”。在这个位置,他能看到费尔米娜家里的庭院,看到她每天走出家门。姑娘似乎根本没看见他,天天无动于衷地在他身前走过。“她走路时有一种天然的高傲,脑袋高高地昂起,目不斜视,步履轻快,尖鼻子,两臂交叉,把鼓鼓囊囊的书包抱在胸前”。寸步不离陪着她的,是穿着“棕褐色的教服”的姑妈,“谁也别想凑近那姑娘一步”。阿里萨“一天四次”看着她们来回走过,“把一些不可能的美德和想象出来的情感都安在她的身上,两个星期后,她成了阿里萨心目中的唯一存在”。为了打破这种“视而不见”的状态,阿里萨“决定给她写封信,用职业抄写员的清秀的字体写在一张纸的正反两面。这封信在他口袋里搁了几天。在琢磨如何把信交给她的同时,他每天睡觉之前都再补写几页。结果,最初的那张纸逐渐扩大成了一本情话词典,那些话都是他在公园里等待姑娘走过时从读过的许多书中背下来的”。这封信越写越长,最后“竟达到了70张纸,而且两面都写得密密麻麻”。

难道费尔米娜不知道这一切?如果是这样,那她就不是女孩子了。“事实上,那一天当费尔米娜心不在焉地给她姑妈读着课文,抬起头来看看谁从走廊里经过的一刹那,阿里萨落落寡欢的神态便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个美貌的姑娘从“晚上吃饭时,父亲谈起那份电报,她便知道阿里萨到她家干什么来了,也知道他从事什么职业。这些消息使她兴趣大增,因为她跟当时许多人一样,认为电报的发明应该同魔法有点关系。因此,当她第一次看见阿里萨坐在小公园的树下读书时,便一眼认出了他,并且没有引起她丝毫的不安。”在情感关系中,女孩子总是隐藏得很深,绝不会将自己的“兴趣大增”表露出来。中年女性不然,她们阅世已深,进退有据,知道把握火候,更明白时机的重要性。费尔米娜的姑妈迅速明白,“这小伙子如此频繁地同她们相遇并不是偶然的”。这个单身女人年轻时爱过一个男子,却被家里认为门不当户不对,粗暴地打断了他们的情感。从此费尔米娜的姑妈心灰意冷,决心寡居一生。自己爱情的不幸,反而使她更盼望侄女不要重复自己的悲剧,希望费尔米娜勇敢地获得自主的爱情。因此尽管她“身穿教服,举止庄重,但还是具有生活的本能和复杂的心理”,一想到有一个男子对她的侄女发生兴趣,“她就难以遏止心中的激动”。她无比准确地对费尔米娜预言:“如果他真是爱你,总有一天他会凑过来,递给你一封信。”姑妈一语击中了费尔米娜的心扉,费尔米娜“全身的血液会沸腾起来,产生一种急切地想看到他的渴望。她从内心希望姑妈能够言中,祈求上帝给他勇气,把信交给她,她想知道信里到底说了些什么”。

费尔米娜和姑妈都没有想到,高手之中还有高手,那就是久经情场的特兰西托——阿里萨的妈妈。她看到儿子写的70页情书,“为儿子的纯真的爱情激动得流下了眼泪”。她用自己老道的“智慧和经验”引导他,告诉他绝对不要“把那封抒情诗般的长信交给姑娘,那只能使她在幻梦中大吃一惊”,因为这姑娘在“爱情上跟她儿子同样缺乏经验”。眼下的重点目标不是费尔米娜,“你要争取的第一个人,不应该是她,而应该是她的姑妈。”

两个中年女人的上场,顿时拉开了一场爱情大戏:两个年轻人都相望着、坚持着、焦虑着,却都没有迈出决定性的一步。眼看几个月过去了,寒假即将到来,上学路上的每日相看难以为继,费尔米娜的姑妈突然放开了闸门:“一月末的一个下午,姑妈突然把手中的活儿放在椅子上离开了,让侄女单独留在铺满扁桃树枯叶的柱廊里。阿里萨不假思索地认为,那是她们商量好了的一种安排,就鼓起勇气,穿过大街,走到费尔米娜跟前。他离她是那么近,以至于能听到她的呼吸和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馨香——在以后的日子里,阿里萨就是通过各种芳香来辨认她的。阿里萨扬起头跟她讲话,那副果断的样子只是在半个世纪以后才再现过一次,而且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我有个要求,请您接受我的一封信。’他对她说。”

女孩子的爱情线路都是弯曲的,哪怕心里乐得要爆炸,也不会直接收下对方的心意。费尔米娜回答:“在没有得到我父亲允许之前,我不能收下您的信。”

阿里萨“激动得浑身战栗”,又说了一遍:“请收下吧,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这一句太重要,若是有点儿身份的中年男子,恐怕就不知所措,甚至自尊地默默退去了。唯有不知深浅的男孩,才像初生牛犊一样一直向前。女孩子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不舍不放,撒腿就撤还算什么真爱呢?

于是费尔米娜告诉他:“请每天下午都到这里来,等待着我换椅子。”这是多么幸福的暗示,她要阿里萨等待自己发出的信号。终于到了下星期一,阿里萨坐在老地方,凝望着费尔米娜和姑妈在院子里看书。忽然,“当姑妈回到房间去时,费尔米娜站起身来,坐上了另一把椅子”。阿里萨立刻“在大礼服的扣眼里插上一朵山茶花,穿过街道,停在她的面前,说:‘这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机缘。’费尔米娜低着头,用目光扫视四周。在旱季的酷热中,街上空旷无人,只有风卷落叶在地上飘舞。‘把信给我吧。’她说。”

这是一个温馨的场面,两个相看了几个月的年轻人,终于接上了头。这段不算太漫长的寻爱故事中,阿里萨决不放弃的爱情追求,浓浓地映射着马尔克斯父亲的往事。他的父亲加夫列尔·埃利希奥·加西亚曾经是卡塔赫纳大学医学系的学生,但却突然放弃了学业,来到哥伦比亚东北角的海边小城阿拉卡塔卡,当上邮电局的报务员。工作刚定下来,他就开始物色结婚对象,“把全镇所有的姑娘都细细考虑了一遍,最后决定向路易萨求婚”,因为她端庄美丽,家庭名声很高。他不顾自己无钱无势,“毅然登门求亲,态度异常坚决,而事先却没有向姑娘说过或写过一句爱慕的话”。这突如其来的求婚理所当然遭到了姑娘全家的反对。为了避开这个莽撞的求婚者,路易萨的妈妈带着她去边远省份长途旅行。奇特的是,无论这一对母女到了哪里,都会有一封表达爱意的电报送到路易萨手里。这当然是马尔克斯爸爸的杰作,他充分利用自己是报务员的便利,让各地的报务员把爱情电报送到姑娘的住处。报务员们颇具骑士风度,倾尽全力帮助这个同行。这么浪漫的爱心传送,可把姑娘感动得要命,心里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嫁给这个痴情男人。在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侦探小说《尼罗河上的惨案》里,大侦探波洛说过一句名言:“女人最大的心愿,就是被人爱。”马尔克斯的爸爸,真是太懂这句话,后来果然和钟情的姑娘结了婚。

《霍乱时期的爱情》接下来的情节几乎是顺理成章:经过一个多月的等待,费尔米娜的姑妈来到电报局,走到阿里萨的柜台前,“故意把一本蜥蜴皮封面的《每日祈祷书》放在柜台上,那本书里夹着一个有着烫金图案的亚麻纸信封”——里面是费尔米娜的情书!“阿里萨欣喜若狂,那天下午,他再也没做别的事,只是边吃玫瑰花边读信。他把那封信字斟句酌地读了一遍又一遍,一直读到半夜,读的遍数越多,吃的玫瑰花也越多,以致他母亲不得不像对待一头小牛犊那样哄着他,叫他吞服蓖麻油泻药。”

随后的一年,是两个人“如痴似狂地相爱的一年。他们天天都是白天思念,夜晚梦见,急切地等信和回信,除此之外他们什么也没有干”。神奇的是,这两个爱到沉醉的人,居然“不管是在那个神魂颠倒的春天,还是在第二年,他们都没有见过面、说过话”。费尔米娜“每天去学校时,把信放在途中的一个隐蔽之处,并且在信里告诉阿里萨,她希望在哪儿拿到他的回信。阿里萨也同样这么做”。教堂的洗礼盆、大树的空树洞、变为废墟的碉堡……都是传书的鸿雁,“有时候,他们的信件被雨水淋湿,沾满泥浆,拿到手时已被撕破。由于各种原因,有几封信已经丢失,但是他们总会找到办法重新建立起联系”。

阿里萨不但写信,还在星光闪亮的夜里跑到费尔米娜家旁边拉小夜曲,“那琴声使她得到了安慰,但她不敢相信阿里萨竟是这样的鲁莽。”这个时期,哥伦比亚内战纷乱,晚上六点后全城宵禁。阿里萨的琴声,引来了军事巡逻队,军人认定他是在用小提琴传送军事情报,马上抓起来,戴上手铐脚镣准备枪毙。三天之后他侥幸获释,他幸福满满,自豪于自己“是这座城市,乃至是全国唯一由于爱情的原因戴上五磅重铁镣的男人”。爱情这把火,往往是当事人自己烧出来的,没有高温焉能持久?就在这爱情的燃烧中,阿里萨和费尔米娜“狂热的通信已近两年”,阿里萨终于提出了结婚的请求。费尔米娜大吃一惊,“感到死神第一次在撕裂着她的心”。姑妈此时决定性地站出来,她悔恨自己“20岁需要决定自己的命运时,却没有冷静的头脑和勇气”,决不能看着侄女重蹈覆辙。

“告诉他你答应他啦,”姑妈对她说,“尽管你怕得要死,但是如果你拒绝了他,你会后悔一辈子的。”费尔米纳考虑了四个月,阿里萨幸福地收到她的信:“好吧,如果您答应不让我吃苦头,我就跟您结婚。”

幸福真的来到了吗?爱情和其他一切事情都不一样,它总是在接近最高点的时候忽然断裂,或者在最低点柳暗花明。它不是一种量变的存在,它是随时可能质变的魔幻,因为它不是大树,不是河流,它是人心深处的无形,也是外部力量的冲荡。到底是最坚硬的社会河床限定年轻人的情感,还是最柔软的内心之爱决定生命的走向?这一切都是《霍乱中的爱情》所要回答的问题。

爱情不怕阻隔,却沦陷于一瞬相逢的陌生

我们继续讲马尔克斯的长篇小说《霍乱时期的爱情》。

费尔米娜答应了阿里萨的求婚,两个人的生活顿时有了近在眼前的憧憬。费尔米纳“接受了姑妈的劝告,同意两年后结婚,而且绝对保持贞洁”。阿里萨也决心“一直对费尔米娜保持着童贞,世上没有任何力量和理由能够使他改变主意”。

两个人的婚姻大事似乎就这样确定无疑,但突变却在毫无防备中骤然到来。

一天清晨六点钟,费尔米娜的爸爸洛伦索·达萨来到电报局,扯住阿里萨的胳膊说:“请跟我来一下,小伙子。我们两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必须得面对面谈上五分钟。”——原来,费尔米娜在学校偷偷写情书,被女校长发现,还不肯说出情郎是谁,被毫不留情地开除了学籍。洛伦索·达萨愤怒至极,对女儿的卧室进行了搜查,在箱子的夹层底里查出费尔米纳三年间收到的全部情书,“她怀着那样炙热的深情收藏着它们,就像阿里萨飞笔疾书写它们时一样”。洛伦索·达萨确信,“没有他妹妹的合谋,女儿同阿里萨之间如此困难的联系是不可能做到的”。他不由分说把妹妹赶回了老家,“可怜的姑妈,她唯一所有的便是一个独身女子的铺盖卷和一个月的生活费。那点钱她用手绢裹着,紧紧地握在手中。”30年之后,这个孤苦的女人死于“上帝雨露”麻疯病院。赶走妹妹之后,洛伦索·达萨随即身藏左轮手枪,“去找那个可恶的穷小子,以男子汉的气概谈上五分钟”。他找到阿里萨,直截了当告诉他:“在自己妻子去世时,他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使他的女儿成为一位高贵的夫人。”女儿也很争气,“门门功课都是五分”。也是为了女儿,他卖掉山区家乡的全部土地和牲口,带着新的抱负和七万金比索迁到了现在这座城市,因为只有在这样的地方,“一个漂亮的又受过旧式教育的女子,才有可能靠着幸运的婚姻而获得新生”。而突然闯入的阿里萨是一个不速之客,对费尔米娜的锦绣未来“无疑是一个天外飞来的障碍”。

洛伦索·达萨声调忧伤地说:“我到这儿来是向您提出一个请求,请您别挡我们的路。”

阿里萨更加柔和但又更加不容蔑视地回答:“在不知道她怎么想之前,我什么也不能回答您。否则,那就是背叛。”

洛伦索·达萨压低了嗓门:“不要逼着我给您一枪。”

阿里萨“没有颤抖,他感到上帝在启示他”,高声说:“朝我开枪吧!没有比为爱情而死更光荣的事情了。”

无奈的洛伦索·达萨从牙缝里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挤出了四个字:“婊——子——养——的!”

这是一个多么可怜的父亲,表面上气势汹汹,内心里却无比虚弱。他很有钱,但都是做黑市买卖挣来的。黑暗重重的奋斗之路,丝毫没有给他丰饶的心灵,他精神深处是自卑的,这种自卑让他本能地追求上流社会的承认和接纳,以洗白自己的卑贱身份。他没有别的通道,只有让女儿变成淑女,通过女儿在婚姻中的脱胎换骨,摆脱自己所有的过去。洛伦索不是巴尔扎克笔下那个吝啬鬼葛朗台,他愿意为女儿付出全部,女儿的未来也是他的未来。他这一片爱女之心,让我们看到了另外一种东西,就是一种“向上爬”的精神霍乱,这种精神霍乱催生了无数的攀附性婚姻。生物性的霍乱象征的阶层差异,已经蔓延到人的精神意识深处。人人都希望过一种更好的生活,但什么是更好的生活?在费尔米娜的父亲看来,爱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物质条件、社会地位。这样的理念在社会生活里屡见不鲜,根深蒂固,正像《霍乱时期的爱情》里一个女人说的话:“肉体的爱情在腰部以下,精神的爱情在腰部以上。”在很多人的理念中,人的生存都是腰部以下的,腰部以上的都是虚无缥缈。

既然吓不退这个不怕死的阿里萨,洛伦索·达萨唯一的选择就是离开,带着女儿远走高飞。于是,“疯狂性的旅行”开始了。洛伦索·达萨强迫费尔米娜跟他走,“骡夫们结成一个长队,骑在骡背上,沿着覆盖着片片积雪的高寒山区的崎岖小道,整整走了11天”。旅途太艰苦,费尔米娜的臀部“失去了表皮,露出赤红的鲜肉”,好不容易到达洛伦索·达萨的故乡瓦列社帕尔镇。刚刚住下的第一夜,表姐伊尔德布兰达“从自己床铺的席子下面抽出一个国家电报局用火漆密封的马尼拉信封”。费尔米娜立即明白这是阿里萨的电报,“觉得有一股白栀子花的幽香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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