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惜命,当然不想和歹徒搏命。
施斐然利落抬高双手,用一只手解掉另一只手腕上的手表,递向那男人:“表给你。”见男人捏着刀子不动,施斐然补充道,“可以换一套市中心的大户型。”
男人眼睛瞪得几乎脱眶,受了莫大屈辱一般:“谁要你的表!”
吼叫带上了回声。
此时此刻,这条街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风吹过来,施斐然嗅到那男人身上的冲天酒气。
“斐然!”他听见裴映喊他。
好吧,三个。
想必裴映也看见了那男人手里的刀。
但这声喊叫十分不合时宜——这歹徒直接举刀扑过来!
那个刀尖儿晃得他眼晕到不能动的程度。他有尖物恐惧症。
一道人影闪过来,施斐然再看时,裴映已经抓住了男人持刀的手腕。
银光在夜色中飞快地画下线条——刀被裴映抛向垃圾桶。
“当啷”一声,水果刀进垃圾桶后击响铁皮。
男人甩开裴映,不像正常歹徒的反应,失掉武器拔腿就跑,反而恨恨地用眼睛剜着施斐然。
施斐然缓过来些,没空管这男的眼睛射不射激光,他抓起裴映手臂,望向对方的手指:“手没伤到吧?”
这双手属于这个时代最好的画家。
伤到裴映的手远比伤到他要严重。
“没。”裴映答道,然后飞快又仔细地扫视他全身,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歹徒在这时开了口:“你们两个是……同性恋?”
施斐然拧起眉。
遇上随机杀害同性恋的极端分子了?
他和裴映站一起怎么就像同性恋了?
不对,他刚刚是一个人走在街上的。
“你是同性恋?”男人重复道。
裴映站到他身前,有意地将他挡住。
“我看见我老婆和你的通话记录,她要跟我离婚……”说到激动处,男人拽掉口罩,音量涨上去,“是不是因为你!你有没有睡我老婆?”
施斐然想起了那个长卷发的女人,也想起女人手机屏幕上的锁屏照片,就是她和眼前这男的。
“你老婆跟你离婚不是因为我。”施斐然借着女人的原话说。
“你别他妈说别的,你到底睡没睡我老婆!”男人又吼起来。
施斐然不想跟他纠缠,也不想给自己曾经的床伴带来麻烦,他重重叹了口气,抬手扯住裴映衣领把人拽到自己面前,没有任何停顿地吻上去。
撬开嘴唇的舌吻。
在耳鸣声和眩晕感中,感官迟钝得要命,他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都办不到。
后退,分开,睁眼——他看见了裴映唇上的水光。
耳鸣声瞬间高了一个八度,不好,哮喘要发作。
他抬起手,擦掉裴映嘴唇上的水光,歪头看向那男人:“你都说了我是同性恋,我怎么睡你老婆?”
哮喘没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