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斐然觉得无可奈何。
他知道那把枪没子弹,裴映再一次知道了他的知道。
施斐然抬起头,一个耳光打在裴映脸上。
他现在确实没劲儿,这耳光只比玩笑的程度重一丁点儿。
裴映伸手揽住他的腰,吻上来。
南亚的潮湿闷热变得旖旎缤纷,周围破败的铁皮房和两台撞瘪的车相得益彰。
像他和裴映一起看过的老电影里的某一帧。
裴映从未如此凶恶地吻过他,他无法配合,只能被动地回应。
裴映的爪子捏痛了他的手臂,他没有制止裴映,直到尝到口腔里有一抹铁锈味儿。
施斐然偏过头别开脸:“你把我咬破了。”
施斐然坐上裴映的玛莎拉蒂。
前边有马仔在开车。
路过便利店,马仔停下车,去买了消毒水和棉签。
施斐然截胡了那袋东西,他可以处理裴映的伤口。
伤口掩藏在裴映头发里,应该是在撞击力作用下磕在前座钢骨上磕伤的。
口子很浅,已经自行凝固,施斐然先用棉签蘸着消毒水擦干净裴映脸上的污血。
而后换了干净的棉签,重重地描过那道伤口——
血当即重新淌出来。
比施斐然想象的多,瞬间便浸透整个棉球,淌到他的手背上。
“会留疤。”裴映出声提醒,但动作间并没有任何反抗。
施斐然点了一下头,故作讶异:“我不介意的事,你怎么可以介意?”
车停在一栋小洋楼前。
小洋楼古香古色,像从影视基地偷出来的。
裴映大概发觉他对房子感兴趣,主动解释道:“民国时期华人建的老房。”
施斐然走进屋。
屋里和他对民国时期房子的刻板印象一样,连台灯都是翡翠绿罩子扣着的,果然还是从影视基地偷的。
裴映的手抬到腰上方解开正装主扣:“斐然,你还是回国吧。”
施斐然看着他,觉得有趣。
觉得看裴映解开西装风度扣的样子宛如照镜子。
施斐然也解开那颗扣子,坐到沙发上翘起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该跟我说?”
裴映静静地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顿了顿,话锋一转问道:“你不杀掉我吗?”
“迟一些,不着急。”施斐然回答。
所以为什么要养猫呢,又不听话,又倔。
他朝裴映招了一下手:“那些人虐待你没有?刚开始的时候是不是关着你不让你出去?”
裴映摇摇头:“没有。”
施斐然哼笑一声:“装可怜都不会了?”
裴映:“关了我两个月,后来这里的大老板见我,我愿意给他做事,他就不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