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安霁云没好气道。
“清依明白了……”宋清依瓮声瓮气道。
小姑娘低着头,一头乌发对着他,只能瞧着一截白生生的脸,死活不抬头。
“今日听玉泉说你吩咐人送来一捧花,我就知道你不踏实了,这就来瞧瞧你,还是出了这样的差错。”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安霁云剑眉微蹙,静静的坐在那儿,用着最冷俊的面孔,最冷的语气,说着最温柔的话黑眸里是藏不住的担忧,也透着浓浓的斥责。
安霁云看着宋清依低头间,脖颈突出的小骨,白生生的,上面长着一颗小痣。
安霁云心口微微一颤,轻轻闭了闭眼,藏住了眼底微不可察的情绪,微吐一口气。
宋清依垂着眸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舔了舔唇,眸间闪过一丝狡黠,随即换上一脸的楚楚可怜,慢慢地抬起头来看他。
“是清依不懂事了,劳公子费心了。”
“清依知错……”
清依适时的眼眶染上一抹红,只看着他。
“公子……”
见安霁云不说话,清依用没受伤的右手,轻轻地握住了安霁云撑在膝头的大掌。
安霁云自那小手覆上的那一刻,身子僵了僵。温热的触感从手背上传来,仿佛要渗进四肢百骸,五脏六腑。
安霁云心口一烫,慢悠悠地抽回了手,“日后要好好珍惜身子,不可胡闹。”
察觉到手中一空,宋清依眸子微动,收回了手。
假正经。
清依朝着安霁云最近一步,两袖相交,“清依会的。”清依看着他甜甜笑着。
安霁云鼻间萦绕着女子的芬芳,一阵一阵,仿佛撩拨着沉寂的心弦。
“既如此,便好好修养。等到——”
“等到吉日我来接你。”
清依看着他,笑着,“好,清依等您。”
安霁云没再说话,收回眸子,转过身往外走。
宋清依瞧着他落荒而逃的模样,噗嗤轻轻笑出了声,捏着帕子的手抚了抚鬓边,看着那只包扎好了的手腕,不知所想。
—
秋痕和红纹方才一直在此,虽目不斜视,一言不发,但到底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的。
这清依姑娘,果真不似瞧着那般柔弱。
尤其是方才亲自拆解布条时,一言不发,虽额间细汗不断,仍是一言不发,直到扭曲的伤痕映入众人眼帘,却又不急着上药。
直至二公子“恰巧”闯进,秋痕和红纹才惊觉,这是姑娘设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