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中何曾有过谦恭之心?男子汉大丈夫,何必学妇人之态?”慕容彦超怒道。
众人听着场中二人对白,见年长者剑拔弩张,年轻者反而恰如闲庭信步,心中各有计较。郭威低声对杨邻说道:
“慕容公久历沙场,以骁勇善“几天,今夜却如此轻易地就被激怒结果凡亚分晓。泵君几罢
“郭贤弟不如静观杨邻笑道。“盛怒之下,或许有万夫不当之势呢?”
厅堂下,慕容彦超已经发动了。他果然是沙场老将,手中木剑虽不趁手,但在他手中如同一支真正寒光凛凛的大剑,不攻韩奕身上其它部位,竟是招招取向韩奕双目。
电光火石之间,木剑已经挥出了七八招,招招夺人心魄,招招欲致人于死地。韩奕眉头微皱,沉着应战。见招拆招,看上去节节败退,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饶是如此。慕容彦超一时不能得偿所愿。越是想到不久前在郓州城受到的奇耻大辱,慕容彦超越觉得羞愤难当,手下的气势越发磅礴,一时间让弗奕手忙脚乱。
满堂宾朋,目不转睛地观看二人争斗。慕容彦超的剑法经历过沙场拼杀的考验,精淬凌厉,毫无浮华之形,木剑在挥舞之间,隐有风声鹤婆,令人胆寒。众人感受得到慕容彦超的满腔杀气,不自自主地为韩奕捏了一把汗。虽然有不少人唯恐天下不乱,用的又是木剑,但若真是当场见血,谁的脸面上也不好看。
慕容彦超得势不饶人,攻势又如脱缰之马,一发而不可收拾。韩奕自比试一开始,就没有骄傲轻敌之心,他素知慕容彦超骁勇善战,任凭慕容彦超强攻,自己则见招拆招,拆不得便后退。
慕容彦超额头上开始冒出细汗。众人再看韩奕时,只见他仍然见招拆招,只是偶而反击一两招,健美的英挺之躯,不乏文质之气一剑,在手,虽面临真千凶险,恰似闲庭信步,更添潇洒之态。
韩奕不愿跟慕容彦超计较,想让慕容彦超知难而退,但慕容彦超骑虎难下,怎会主动退出?渐渐的。就是文官们也看出了眉日,暗道韩奕能有今日的地位,并非是虚名之辈。
慕容彦超见奈何不了韩奕,又瞥见弗奕嘴角的浅浅笑意,怒火攻心。大喝一声,不顾韩奕削过来的一剑,往韩奕的喉咙猛得一击。
杨部、郭威等人看得真切,见大有两败俱伤之势,惊呼不好。韩奕见这一剑来得突兀,若是被击中喉骨。那可不仅仅是受伤。
电光火石之间。如咫尺天涯。韩奕强扭起去势。将脖子一偏,堪堪躲过这剑,手中的木剑狠狠地往慕容彦超的腰背砍去。
慕容彦超那剑虽是木剑,剑尖又钝。但也划破了韩奕的脖子,受伤处立刻显现出一道血痕。再看慕容彦超,承受着韩奕这一含怒而发的一剑。脚下一个踉跄,撞翻了王峻面前的席案,勉强没有摔倒在地。
杨郡连忙喝令二人住手。
“慕容节帅与韩侯二人,半斤八两。各有千秋,这场比试,不分高下郭威下了评语。
明眼人一听便知郭威这是给慕容彦超面子,若换成真正的铁剑,方才那凶险的一幕,韩奕至多受轻伤,而慕容彦超已经被砍成了两半。
“多谢慕容公承让了!”韩奕扔下木剑,自顾自地回到席上,端端正正地坐下,显出他的风度。
慕容彦超并非不识人间烟火。见郭威等权臣们给自己面子,见好就收。只是连番在韩奕面前没讨到便宜,反而一再受辱,让他羞愧难当。或许在慕容彦超此时的心目中。他已经没有了轻视韩奕之心。
倒是看热闹的人,觉得这太不过瘾。尤其是史弘肇,眉飞色舞,更是大呼小叫起来,令文官们连皱眉头。
“今日在窦某寒舍设下此宴,为的是为郭公伐行,我等不如为郭公满饮此筋?”实贞固身为主人,自然不忘本次宴会的主旨。
“为郭公伐行!”众人纷纷冲着郭威举鹃说道。
之所以有今日的宴会,并非是窦贞固太好客,而是近来大臣们为着郭威出镇郜都一事,吵得太厉害。昨日终于有了结果,今日皇帝制以郭威为邯都留守、天雄军节度使,枢密使如故,仍诏河北诸镇,兵甲钱粮。见郭威文书立皆禀应,不得违抗。今夜寰贞固设下此宴,也算是为郭威线行。
关于郭威以枢密使的头衔出镇耶都一事,朝中大臣们意见不同,苏逢吉自然是强烈反对,其他人也各有各的主张。就是杨邻,他虽与郭威交好,但身为首相,他更多考虑的是别人的不同意见。
史弘肇在这次廷议中,最终获胜,他邀功似的举起大筋,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着郭威大声说道:
“昨日廷议,大家的意见是何等的不同,只有我史弘肇鼎立支持贤弟。今日借主人家的酒,史某与贤弟痛饮!”
苏逢吉大感冤枉,他忍耐不住,举筋道:“彼此为的是再家大事,并非私怨,何必介怀?”
杨邻身为首相,也要一碗水端平,也举筋说道:“我意也是如此,为的都是公事。”
“杨、苏二公说的是,郭某不敢如此。”郭威也举筋道。他暗恼史弘肇多事,虽然朝中将相为着他的事情激烈争执,但那毕竟是关起门来的争论,要是如此当众抖落出来。那不就走向全天下人宣布,朝中文武不合吗?
这次事件,让郭威陷入了漩涡之中,既然朝廷只能派他郭威去镇守郜都,那么如果继续能以枢密使的职衔号令河北诸郡,自然是求之不得之事,否则纵是他郭威,也难以让河北各地的藩臣们遵从自己的调遣。如果不是这样,就不可能统一指挥和统一调遣,如果各自为战,更不可能让辽人知难而退,那样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