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战之士,足足有两千!”白守敬夸下海口,内心未免色厉内换。
“就算族长有两千勇士,可敢放手与我一战吗?”韩奕微微前倾着身子,逼视着对方。韩奕话音网落,高怀德已经窜到了身边,高声说道:
“韩帅要跟谁打仗?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请韩帅下令吧!”
韩奕听到身后的呼声及大队人马陆续来到时的喧哗声,回头见是高怀德等。魏仁浦、赵弘殷、韩通等立在不远处。韩奕冲着魏仁浦等人点点头,对高怀德笑道:
“高兄远在太行山外,我就感觉到了你身上的杀气逼人。请高兄稍安勿燥,早晚需高兄及铁骑军的兄弟们鼎刻日助。”
高怀德脸上微红,他人还未到军前,韩奕就已经知曰…怀德那颗按捺不住的雄心壮奕不待他答话,曲;喝问道:
“党进!”
“属下在!”党进从人丛中奔向前来。
“前些日子潞州百姓送来的美酒,还有多少?”韩奕问道。
“还有百坛左右!”党进答道。
“多少?”韩奕表示严重质疑。
“还有二百坛!”党进低声说道。向、蔡小五等人发出哄笑声,陈顺笑骂道:
“大伙将来都是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兄弟,几坛酒算得了什么?党进,你可别坏了咱们昭义军名声,让人笑话!”
“大声点!”韩奕抬高了音量。
“回相公,还有二百七十一坛美酒,保管够这里所有人痛饮一场!”党进挺起胸膛,大声地回答道。
“好!全部贡献出来,为魏大人及铁骑军的兄弟们接风!”韩奕命道。
谢韩帅!”赵弘殷等人齐声称谢。
韩奕转过脸来,逼视着白守敬,不发一言。那白守敬早已经吓得脸色发白,这盛夏季节里背上冒的是冷汗。
不必说云集在江渚岭下的三千人马,就是韩奕登高一呼,四方乡勇齐集,也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潞州乡勇都是韩奕网赴任时设立的,由本地各县各乡各井的精壮组成,各处遍立烽埃,忙时耕种,闲时担当警讯,起初是为了辑拿流寇,后来又承担着搜捕太原奸细的任务,在韩奕的强力组织下,将潞州经营的如天罗地网。
就是上次吐浑族人下山,虽然抢了些粮食,但因此丢了几条性命。一处报警钟敲响,乡勇四方云集,比官军都要管用。白守敬怀疑韩奕这次兴师动众,怕不是为了那三两袋粮食。
“相公及麾下勇士英勇,但又何必逼人太甚?”白守敬矮了半截,“就算按照大周律令,我族人不过抢了几袋粮食罢了,不曾伤了一人,罪不致死。我用牲口抵偿如何?”
虽然齐王高行周早有交待,告诫高怀德不要乱了上下关系,但高怀德不拿自己当外人,依韩奕的模样,紧挨韩奕坐下。
“相公,老夫是不得以啊!自春天时起,族中就断了粮食,牲畜又接连病死,所以族中男人只能出此下策,我等并非有意冒犯相公!”白守敬几乎要伏地讨饶。自尊虽然重要,但相对举族两千口人的性命来说,自尊心不值一钱。
韩奕似乎很是同情:“白族长说的是实情,但国法难容啊!”
白守敬听韩奕语气似乎有周旋余地,稍稍放心:“那依相公之意,此事当该如何了解?”
“高兄,令尊年轻时常在塞外行军打仗,令尊可曾对你说起。蕃族人是如何处置抢劫的?”韩奕问高怀德道。
“蕃人若劫人财物,通常会被罚用三倍的财物偿还苦主。若是杀了人,则出三十头牛马抵罪。大约蕃人别无长物,牛马最珍贵。”高怀德不知道韩奕真实用意,顿了顿又道:
“不过这里是咱大周,这要看韩帅手中的刀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