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听到三丫头的叫喊声:“二师兄,快看,大师兄回来了,还背着一个漂亮姐姐!”
闻声顾倾觞转身,门口可不是大哥背着一个人的身影。
逆着阳光,顾追的阴影落在堂内地面上,人未到,而影先至。
“哎,哎呦哟。”床上的老叟叫着,引回了顾倾觞注意力。
顾倾觞连忙回过头,低头看老叟的脚伤,他试探性的按上去,口中问道:“这里,这里?哪里痛你就叫出声来。”
连按了几下,那老叟才叫说痛。
顾倾觞身边,另一个空床铺上投下阴影。
顾倾觞看过去,是顾追正将背上的女子放到榻上去。透过顾追的身侧,他看到了女子的半边容貌。
这一下,却惊的他连忙回过了头。
那女子乍一看穿的十分暴露,露着腰部,露出肩部和胳膊,身上就像只穿了块布一样,领口大开。
方前坐在柜台后的三丫头下了凳子,跑到了床铺边,坐在第三张铺子上,眨巴着眼睛,注视着这儿边。
大哥怎带了如此个女子回来?顾倾觞心下不禁疑惑。
顾追是出来是例行采药去的,林中清早,树林阴翳,露水充盈。许多花草也都需在那特定的时间内采集最好。
每日分人去采药,历来如此。
“你这伤,我治不了。”只听顾追的声音,斩钉截铁般的冷,如同刚出炉的刀遇上了冰,在热情的人,面对这种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声音,也会不由得露出苦恼的笑。
“李叔,你这脚只是扭伤而已,并没有伤到筋骨。”顾倾觞对着眼前的病患温和道。
声音如水,包容万物。又如同青翠的一抹绿意,散发着沁人心脾淡雅香气,
他起身,宽袖垂下,遮住了他纤长的手。走了两步,顾倾觞举臂从三层的柜子上拿了一个木盒子。圆形的木盒,不大。也就人的食指和拇指合拢成的一个圆。
“这是治疗瘀伤的药膏,回去最好揉一揉,然后抱上布。早晚换一次药便好,这两日李叔就莫要上山砍柴了,在家休养两天,就差不多了。对了,最好不要沾水。”
顾倾觞说罢,将药膏递给了做杂役的药童。
药童接了过去,然后熟练的给李叔上起了药。
“哎这二公子,这扭伤也不能碰水?这一天不洗这脚就出味,只怕家里那婆娘又要唠叨着唠叨那,嫌弃我了!”李叔叫道。
顾倾觞闻言微微一笑,道:“也不是不能沾水,只是我见你体寒气虚,最近时节转凉,你又晨起边去砍柴,山间露水重。容易染了寒气,落下病因。所以平日里要多注意些身子,不然过几年就会有病痛缠身。”
“还是二公子心善,你若不说,我还真没在意,可不是吗,一天凉的时候,我就觉得膝盖有点无力,又有点疼,我也没在意,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这是药钱,你拿好,李叔我在这住一晚上。”李仁生从榻上坐起上半身,拿出了一吊钱递到了顾倾觞手上。
“用不了这般多的……”顾倾觞看着手上的吊钱,犯难道。
床上的老叟挥了挥手,道:“住客栈还要50文钱呢,怎用不得。”说罢他转了个身,背朝着顾倾觞侧躺。
一副拒绝交谈的模样。
顾倾觞见此,也不再开口,只是起身将钱拆开来,将八十文钱放到了老叟的枕边,确保他一醒来便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