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到了门口,可能是以为祁寄还睡着,赵医生就放轻了声音,问。
“还要再给你拿点活血化瘀的药吗?”
门被推开,赵明臻一走进来,就看到了醒着的祁寄。
“小祁?”他愣了愣,随即笑道,“你醒啦?”
赵医生没有穿平时的白大褂,而是穿着一身常服。他身后一同走进来的正是裴俞声,看见祁寄和赵明臻打招呼,裴俞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祁寄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睡了这么久,他已经好多了,而且……
他也想起了自己会身体酸痛的原因。
“没事就好,”赵明臻说,“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随时和我联繫。”
裴俞声道:“好。”
祁寄也跟着说:“赵医生再见。”
赵明臻挥了挥手,临出门时,他回头看了看屋内两人,笑着道了一声:“恭喜。”
祁寄不由有些赧然。
但他还是轻声回了一句。
“谢谢。”
赵明臻离开,门被关好。屋内只剩下两个人,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祁寄有些不自在,也没好意思抬头去看床边的男人。
但裴俞声沉默了一会儿,却道:“我不是特意告诉他的。”
祁寄愣了一下,忙道:“我,我知道。”
虽然没有问赵医生为什么会来,但祁寄其实已经从他的话里猜到了原因——“没有留下太多后遗症”,这个后遗症,说的还是几个月前的那次意外。
儘管这么长时间过去,药效已经被解除,但bsw系列药物还有另一种特点。它会让使用者清楚记下第一次时的所有感觉,并让其有极大可能从此再也无法接受第二个人。
昨晚裴俞声一开始不同意,也是因为这个。
他并不是对两人的感情有什么怀疑,只是不想让这种药效成为祁寄的约束和负担。
然后祁寄就用行动表示了——他不觉得这是约束和负担。
不过,即使昨晚态度相当坚定,甚至能说是英勇,但做完之后再回想起来,祁寄却还是止不住的耳根发烫。
昨晚,实在是有些……
太过火了。
不管即使如此,祁寄也还是感觉到了男人的克制。
要不然他也不会恢復得这么快。
之前他身上的酸痛其实也不是因为受伤,而是身体过度亢奋后的疲惫反应。因此,对于赵明臻的出现,祁寄也没有什么排斥。他道:“没关係的,裴先生不用解释这些……”
裴俞声矮身坐在了祁寄身旁,给人在腰后塞了一个靠枕。
他伸手摸了摸男孩的侧脸:“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不舒服。”
祁寄偏头蹭了蹭他的掌心,笑起来一直甜进人心里:“没有不舒服。”
“那就好。”
裴俞声轻轻捏了捏男孩的脸,道,“不过,现在还是裴先生吗?”
祁寄微怔,才发觉对方在纠正自己的称呼。
他愣愣地问:“那应该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