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控制不住的朝他扑了过去,弄洒了他手中汤药,也不说话,就这样用力搂住他,脑子空白的呜咽大哭。
他刚才将药碗收的及时,滚烫的汤水灼红了他的手背,着急把药碗放下,他温柔拍拍我的后背低声哄我:
“月儿乖,不怕,哥哥在。”
忙着送书信进来的长安见我搂着白衣仙人不撒手,扑在他怀里哭的声嘶力竭,无奈叹息:
“看来月姑娘还真是一直在等主子……都被隐去全部记忆了,还能亲近主子,记得主子……这天杀的皇帝都干的是什么事啊!”
仙人哥哥告诉我,我叫墨弦月,他说我原来的名字不好听,太过俗气。
墨是他的姓,而他与我的初见,就在一个上弦月高挂的夜晚。
他要我冠他的姓,用他起的名,他说他为我起的名字可以给我祈福……
他还说,我没有父母是个孤儿,我从小就跟在他的身边,是他的……童养媳。
长安悄悄问我信不信,我却低着头脸红,告诉他我信。
长安想知道为什么。
我看着站在窗前为我插梨花的白衣男人,坚定的告诉长安:
“我觉得他很熟悉,我喜欢看着他,只要见到他我就会心安。我忘记了所有人,唯独记得,他是仙人哥哥……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就在他身边,他那时候很喜欢摸我的头。”
是了,仙人哥哥说我前一阵子生了场病,发烧烧坏了脑子,所以我才会失忆。
他不许我去试着回想从前的事,他说我从前的回忆并不值得我铭记……
我其实偷偷试过去回忆那些,可每回都让我头痛欲裂,心痛难忍……反复两三次,我也怕了,就不敢再试了。
于如今的我而言,只要还能见到他,还能记得他,就足够了。
我清醒后时常会做噩梦,最开始他在隔壁听见我梦魇惊呼就会立马出现在我床前,后来他索性将软塌搬进了我的房间,与我同住一屋,我的床与他的软塌之间,只隔着副仙鹤青山屏风……
有他在身边,我的梦魇之症总算好了许多。
入夜,我又梦见一群蒙面的黑衣杀手举着砍刀要来杀我,一梦惊醒,我汗湿了全身白衣。
听见耳畔那均匀轻浅的呼吸,我不安的神魂才稍稍平稳几分。
侧过身子,我悄然往屏风旁凑了些,伸手抚了抚屏风上青翠欲滴的远山,蜷住身体,意图离他近些,再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