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晒屁股:一句话都没说。
顾郁关了手机放进兜里,在一个买冰棍儿的老太太那儿买了一根,啃着冰棍儿在每个小团队选址的地方看了一眼。他们都很有默契地选在高度相对较低的位置,只有简桥独自一人坐到了半山腰上。
这个地方是一个国家级的景区,他们常常会过来写生。与颇受老陈偏爱的清河岸相比,顾千凡更喜欢青山旁,境界开阔,登高远望更是奇景。
顾郁抱着书包往山上爬,简桥来的地方离山脚并不算特别远,但这儿的风景确实不错,从转角看下去,能看到下面乘凉歇脚的方角亭子,层层叠叠的树叶枝杈,远处的湛蓝长天也一览无余。
不过当顾郁走到简桥身后的时候,才发现他看到的那些东西,简桥都没有画。他坐在一个绝佳的观景位,却只画了面前的一棵草。
这棵草在顾郁的眼里看起来和其它任何一颗在河边在路旁甚至在花台里的草都没什么太大区别,不知道山腰的草和山脚的草又有什么可挑的呢?
顾郁没说话,默默从简桥的箱子里拿出了另一个便携小凳子打开,在他身旁坐下了,静静地看着他画。
看了一会儿,顾郁实在无聊,小心谨慎地慢慢拉开书包拉链,蹑手蹑脚地拿出了一块儿巧克力。
简桥转过头,看着顾郁剥开包装纸,突然出声:“我饿了。”
顾郁本来已经拿出巧克力,都快送到嘴边了,听到这话他的手指顿了一下,立刻把手里的巧克力往简桥这边一递,另一只手在书包里翻翻找找。
简桥看了看自己沾上颜料的双手,低头凑近,就着顾郁的手把巧克力吃了下去。
顾郁的手指微微碰到简桥温热的嘴唇的那一瞬间,就像碰到刚烧了开水的茶壶似的猛地弹开,速度之快动作之华丽,让他没稳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感觉自己这一辈子反射弧都没这么争气过。
简桥很淡定地拿起了画笔,咬着巧克力含糊不清地说:“我嘴烫手是么。”
顾郁立即爬起来,扶着小板凳坐好,尴尬地哈哈干笑了两声:“我以为你这么不近人情,一定会用手拿。”
简桥把花花绿绿的双手给他展示了一下。
“那你就很没骨气了啊,”顾郁说,“我要是你,用胳膊肘也得自力更生。”
简桥叹了口气:“滚啊。”
顾郁乐了,笑了好一会儿,问他道:“需要我一直陪着吗?”
“随你。”简桥说。
顾郁伸手指了指下面不远处的亭子:“我就在那儿,待会儿你下山的时候过去找我。有事随时给我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