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喜欢的,上回你不是买了一堆东西,接到电话之后留了个纸条,就着急忙慌赶回来了吗。我妈说你写字好看,这么多年该见见了。”
顾郁偎依在他肩上,仔细斟酌考虑了一会儿,“嗯……年前吧,也好看看你们破败小城市的烟花。”
“少说两句吧。”简桥戗他。
顾郁抱着他无声地笑了一会儿,在他后腰上轻轻拍了拍,“睡吧。”
“嗯,”简桥吻了他一下,“晚安。”
从前诗仙李白恣意大醉,跌入湖中,掬着清泉要打捞月色。不知那月是浮在水中,抑或嵌在天上。
天上的月亮是终日仰望的心头清晖,一路追寻,洒下满身星光。
水里的月亮是朝思暮想的眼中唯一,迈出那一步,便撞个满怀。
他成为了一名自儿时就期盼的翻译,有了自己的优质的团队,见过许多曾憧憬过的世界。
他抬眸,身旁的人睡意朦胧,长睫轻颤,平稳的呼吸带着暖意,身上有浅淡怡人的香味。
如今,天上月或是水中月,都在他怀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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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露水重,原本清净的山岗上今日礼炮齐鸣,草叶上的露珠都被震颤得抖落一地。在一片烟火中,穿着吉服的新人走了上来。
这次特别办的婚礼来的都是一群年轻人,不算太多。大多是艺术圈里的,再加上几个关系好的邻居,但依旧热闹非凡。
“三箭定乾坤——”
初阳是今日的赞礼官,徐水蓝端着合卺酒含笑地站在一旁。刚一开始主持婚礼就有人不服了,顾郁喊道:“小初阳,你又不是长辈,当什么赞礼官啊!”
“该给我当啊,我是新人爸爸,”赵觅山拍着手笑起来,“我当年的预言还是很准的,要不是宰自家熟人,她怎么可能嫁得出去?”
身着凤冠霞帔,今日最艳丽动人的新娘路过他,在盖头下瞥见他的鞋,很不淑女地踢了他一脚。
“这是蓄意报复啊!”如今也小有名气的青年画家马溪叫了声,很快也遭到了新娘雨露均沾的一记飞踢。
“看到没,最毒妇人心,”王元其跟着起哄,还很鸡贼地跑到了新娘踢不到的地方,“我跟你说,凡是拿过文创金奖的她都不顺眼。”
“我呸呸呸!”新娘突然掀开盖头骂骂咧咧,“你这个黑幕!金奖明明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