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踝骨那块儿的皮肤整个都肿起来,皮肉泛着红,看着很是可怖。
因为穿了短裤的缘故,他膝盖和小腿上也有不少1的擦伤,零星的血丝渗出来,还混杂着脏扑扑的石头和碎屑。
顾栖池的眼眶兀的红了,很是心疼地伸出手,想摸又不敢,怕弄疼薄彧。
值班的校医帮薄彧清洗了下伤口,又用冰袋给他消肿,等到差不多了,给他开了几盒消炎药和药油之后就让薄彧躺在床上休息。
期间薄彧一声没坑,只有在医生用药油揉开淤血的时候喉间溢出几道闷哼。
顾栖池眼睛跟前的那点子红本来还没消,看他这样,又红得更厉害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把薄彧都给吓了一跳。
顾栖池被拉到病床上坐着的时候,薄彧哭笑不得地哄着他:“我的祖宗,你可千万别哭。”
顾栖池看着他肿得像馒头一样的脚,一口气提不上来,愤愤道:“我没哭,我就是生气。”
薄彧伸手敲了下他脖子上那两块儿金牌:“生气什么,因为我没把第一赢回来吗?”
顾栖池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但也明白,薄彧这么说话只不过是为了让他开心一点罢了。
薄彧敲着奖牌的手停下来,掌心还贴着药用纱布,动作幅度太大了伤口也会泛疼,但他见了顾栖池就手痒。
顾栖池还在郁闷的时候,薄彧捏上他的脸,轻轻地扯了两下。
“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脸这么软……怎么捏都捏不够啊……”
他无意识嘟囔,被顾栖池纳入耳中,觉得他很是孩子气。
顾栖池也伸手去捏他的脸,力度不大,但扯的薄彧脸都变形了。
他笑话他:“你才是小孩子,脸比我的还软。”
因为顾栖池有意避嫌的缘故,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昵的举动了。
猛地凑近,呼吸交错时,顾栖池对上薄彧的眼,才发现自己和薄彧离得太近了。
近到他能感受到薄彧呼出的气打在自己的脸上。
这些天里夜夜难寐的旖旎幻象再度浮现,薄彧在那些梦里,都会扣着他的后颈强硬地吻上来。
顾栖池一下子有些慌神,眼睫颤了下,迅速低敛,脸色苍白地爬起身来,和薄彧拉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怎么了?”
薄彧有些不解地看向他,顾栖池被自己脑子里不适宜出现的黄色废料弄得尴尬不已,只好硬着头皮解释:“没什么,我想去趟洗手间,身上有股汗味。”
他从小就这样,不擅长撒谎,每次撒谎的时候,睫毛都会抖得很厉害,耳垂也红得滴血,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识破。
顾栖池最近着实是不对劲,薄彧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随即点了点头。
“去吧。”他顿了下,又补了句:“我在这儿睡一会儿。”
他躺在病床上闭上了眼睛,顾栖池躲进卫生间的一瞬间,薄彧又猛地睁开眼。
隔着那层磨砂的玻璃,他仔细回味起顾栖池最近情绪波动的时刻,眉头缩紧。
是……
因为他吗?
因为顾栖池不喜欢自己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