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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第1页）

‐‐连耳根那点红晕，都与白源相同呢。卫霖不禁想窃笑，要不是大敌当前，他非好好调戏一番这位正直自律、不苟言笑的圣殿骑士不可。

恶灵发出了不耐烦地催促：&ldo;摧毁她！&rdo;

&ldo;既然是交易，自然得有契约，空口说白话怎么行？&rdo;卫霖笑眯眯地伸出食指摆了摆，&ldo;这样吧，咱们签个合同，谁违约，就关进书里去。&rdo;

锢灵之书在他手中哗啦啦地翻动起来，在其中一页停住了。纸面上一圈花纹繁复的图案泛起微芒，在上空投射出血红色光影，迅速扩大，变成悬空的巨大符文。卫霖将那根伸出的食指摁在了符文上，招呼道：&ldo;来，签个合同，保证童叟无欺。&rdo;

法利斯兰踌躇了一下。

现在轮到卫霖催他了：&ldo;你只是灵体，没法亲手毁掉这具尸体，而加摩尔又想利用她。这里除了我和白骑士，没人能帮你解除这个诅咒。来吧，你会暖和起来的‐‐我是个信守承诺的老实人。&rdo;

法利斯兰被他说动了，飘过去，将一根铁青冰冷的食指按在了符文上。

&ldo;至高神在上。&rdo;卫霖用混灵古语说。

法利斯兰应道：&ldo;见证世间一切。&rdo;

符文旋动起来，放出浓烈的亮光，然后裂成两半，光影猛地收缩回去，在双方指尖留下微缩的印记。

法利斯兰感受了一下半枚契约符文，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僵冷的语气缓和了些，说：&ldo;摧毁她。&rdo;

卫霖的匕首上腾起一丛火焰，试着触碰阿德莱德。火焰烧掉了巴掌大的一块衣料，然而内中的尸体依然铜皮铁骨，只是皮肤熏黑了一点。

&ldo;砍不动、烧不掉，这下有点难办了。&rdo;卫霖为难地挠了挠额角，问白骑士，&ldo;你们有啥圣火之类的可以用吗？&rdo;

白骑士说：&ldo;没有。我们使用至高神赐予的圣光之力。&rdo;

卫霖不甘心地追问：&ldo;那烧死女巫时用什么火呢？&rdo;

白骑士板脸道：&ldo;我们骑士团不烧女巫，那是黑教会干的事。&rdo;

卫霖没辙了，转而对法利斯兰说：&ldo;这样吧，你先告诉我两百年前这里发生了什么。说不定我听完后发现了什么线索，或者忽然有了灵感，能找出咒语的弱点。&rdo;

法利斯兰脸色不快，但还是勉强开口答道：&ldo;两百年前，我路过这座修道院，受到阿德莱德的蛊惑和勾引，一时意乱情迷，住了三天。&rdo;

卫霖小声嘀咕：&ldo;干柴怪烈火。&rdo;

&ldo;三天后我惊觉身负的使命尚未完成，国王新赐的封地还等待我的治理，于是准备次日早上离开，问她要不要和我同去。阿德莱德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当时真的很开心……&rdo;法利斯兰陷入回忆，冰冷空寂的灰色眼珠也仿佛有了点光彩，但随即转为更加切骨的厌恶与仇恨，&ldo;但我没想到，她从头到尾都在骗我。晚餐时我喝了杯饮料后不省人事，醒来后发现被绑在祭台上‐‐&rdo;

&ldo;就是之前绑我的那个祭台？&rdo;卫霖插嘴。

法利斯兰点头：&ldo;我成了祭灵仪式的祭品。&rdo;

&ldo;祭灵仪式到底是什么？&rdo;

&ldo;用青春健康的血肉之躯供奉祭灵。这座修道院中圈养着不少灵体，能力有强有弱，只有最强的才能成为祭灵，接受血肉供奉，获得短暂无痛的安宁与强大不稳定的力量，然后被阿德莱德拿来作为圣魂唤醒的能量材料，就像烧水要用的木头。&rdo;

&ldo;我知道了。&lso;祭品&rso;是引火绒，&lso;祭灵&rso;是燃烧的木头，&lso;容器&rso;呢，装水的锅？那么唤醒的圣魂就是被烧开的水了？&rdo;卫霖问，&ldo;想喝水的是阿德莱德？她并不是修道院收养的弃婴，而是幕后掌权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