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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凝看着他，那双眼周围带着细纹，眸子并不清亮，有些浑浊，像是垂暮老人。一般的生无可恋，生无可念。

“对，骗你的。这首歌好听吗？”

“好听。”

“这是我所有的故事。姜由，你很优秀，你的相貌，你从小到大的经历，甚至是你的上一段感情，其实很完美。”

“不论出生，你所经历的，其实并不困苦。所以，能和我说说吗？你怎么了？”

姜由还是不承认，甚至转移话题，问她：“你个冠美很亲吗现在？”

他从小到大，最恐惧的事情，就适合一个人掏心掏肺。他不喜欢倾诉，不管对象是谁。

“嗯，”朱凝眯着眼睛看着墙上姜由和冠美的合照，心情不错的说道：“冠美和我很像，我们像同一个游戏的两条线。”

“那么，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在困扰你了吗？”

“没什么，你快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我还有事儿。”

姜由站起身帮她收好吉他，还笑着调侃她的吉他年代感强。

朱凝起身，被说笑了也不恼，“这不是没钱嘛。”

吉他对她来说只是一样乐器，不带任何感情寄托，没有东西能承载她的寄托。

送走朱凝后，姜由瘫在地毯上放空。

明明在家里录综艺不算累，可他就是觉得喘不过气。眼前好像有一座大山，你必须得搬走它，可你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叮”

姜由抓过手机，看了一眼，又是季远衡。

好烦啊这个人，时不时的冒出来讨嫌，又没什么事儿，乱七八糟说一堆废话。

【季远衡：我看到预告了，今晚八点播你的综艺。第一次录综艺。感觉怎么样？】

姜由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他按熄了屏幕，大字型的瘫在地毯上，看着吊灯出神。落地窗外是夕阳西下，橘黄色的余晖撒在吊灯上，带着一片触不可及的暖意。

落日真好看，可是那么多人。好烦啊……

季远衡又一次败兴而归，他看着消息后面跟着的已读一阵气闷。

邢愿不是说没事吗？怎么还是不回信息，真的因为不熟觉得烦？

季远衡本来计划的很好，他这么发，姜由就知道他是粉丝了，一直在关注他，还知道他的综艺要播了。

另一方面，姜由不是第一次拍综艺。这么发的话，姜由会反驳，然后他们就能聊起来。

计划的好好的，奈何姜由不配合，开局就KO。

季远衡琢磨了好久不知道该怎么办。上一条消息已经已读不回了，这时候再发什么都显得很尴尬，要还是已读不回，他就丢人了。

怎么说呢，会像微博上说的舔狗一样，很卑微。

他们只是粉丝和偶像的关系，没必要舔。我喜欢的是足够优秀的你，我不卑微不讨好，因为我也很优秀。

更像是朋友一样，我喜欢你，因为你优秀。我觉得你对我应该也差不多，因为我也挺优秀的。

不得不说，季远衡人际关系不好跟他抠门关系不大。

交朋友这种事，你情我愿，哪里会因为俩人都不错就能顺利成为朋友。这什么强盗逻辑，不过也就是这样的人，才能做出一边说着喜欢邢愿，一边坑人钱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