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便是这样,到了后来,目光变得缱绻缠绵,与她交缠在一起。
夏沉烟拿起那支玉步摇,轻轻摩挲,半晌没有说话。
用晚膳时,陆清玄果然注意到了她的步摇。
他笑了一下,等用完膳,两人移至偏殿喝茶,他把她揽在怀里。
“你戴这支步摇很美。”陆清玄说。
夏沉烟趴在他肩膀上,一直没有说话。
“怎么了?”陆清玄轻轻抚摸她脊背。
“陛下怎么知道我喜欢玉步摇?”
陆清玄思索片刻,温声说:“也许是它与你的气质相衬吧。”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毫无原由,却可以被某一个人轻易洞悉。
夏沉烟抬起头,转过身子,陆清玄抱住她,让她在怀中转了个身。
“想要做什么?”他轻声询问。
夏沉烟揉乱他的衣袖。
陆清玄忍不住笑,安静地看她揉。
“也许我并不是陛下想象中的模样。”
“这是很自然的事情,每个人都有千百种模样。”陆清玄坦诚地说,“但是,我见过的你的每一种模样,都十分美好。”
先是看见她安静冷淡的模样,然后走近她,被她其它的模样吸引。
看得越多,注目的时光就越长,也越来越无法挪开视线。
夏沉烟望着他的眉眼,和他对视了须臾,动作慢下来,最终轻飘飘地收回手。
陆清玄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袖,平和地说:“揉得真好看,像一朵花。”
夏沉烟:“……”
他轻抚她的后脑勺,再次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陛下给的祝福未免太多了。”
“是吗?”陆清玄说,“我总觉得,祝福还远远不够多。”
对于一个握有天下权柄的人来说,所谓祝福,大约就是能轻而易举地满足她绝大多数愿望。
秋季结束时,夏沉烟逛完了国都及周边城镇,她想再往远处走,陆清玄阻止了她。
“且再等几年。”陆清玄说,“我会陪你出门走走。”
夏沉烟正在喝一碗蜜梨水,她坐在熏笼边,瞥了他一眼:“陛下每日这么忙,得等到什么时候?”
“快忙完了。”陆清玄说,“我正着手取消三公之职,把他们的职责慢慢分到其余人等手中。”
“是在等十二月遴选的那批官员吗?”
陆清玄在她身边坐下,摸她的脑袋,“倒也可以这么说,只是那批人还要放到外头历练几年,一时还用不上。”
夏沉烟点头,拿着调羹喝蜜梨水。
熏笼里的炭火无声燃烧,散出暖烘烘的热气。陆清玄把手贴在她的脸上,她看了他一眼,继续眉眼不动地喝蜜梨水。
“还有什么想要的吗?”陆清玄低声问。
“没有了。”
“沉烟的愿望总是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