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睨了眼那“稻草人”,问:“这是什么东西?”
连漾拧眉。
他这么说让她心里很不舒服,她一字一句地强调:“这是我朋友。”
郁凛听出了她语气中的生硬。
他的视线在二人间来回流转,最后定在了连漾身上。
“抱歉,是我冒犯了。”他眼尾稍勾,“你朋友与你倒是个相反的性子——不知她叫什么名字?”
连漾起初很生气。
像管衡,能接受她和扫把来往,却不大赞同连漾拿她当朋友。不过他不常干涉,也只提过几次。
而褚岱则纯粹觉得扫把就是拿芭茅竹枝扎的物件儿,不过因为渡了灵息,能走能动能说话,根本不算人。就算是人,也要比修士低一等。
因此,当郁凛问她“这是什么东西”时,连漾下意识将他和管衡、褚岱归为了一类人。
但听他突然道歉,又问起扫把的姓名,她的怒火逐渐平复。
连漾对情绪敏感,自然也看得出郁凛的眼神中没有分毫轻视。
相反,他很认真,是真将扫把当成同他们一样的人。
他这反应,就好像她说出再奇怪的话,做再离奇的事,他也会全然接受一样。
意识到这点,连漾的情绪好转许多。
她的嘴角仍往下压着,不过语气轻快了些:“她叫祝翘。但她更喜欢别人喊她扫把。”
“为何?”
“类似于小名吧。”
连漾不想聊得太多。
郁凛的视线落在扫把手臂系着的红穗上,调侃:“你二人性子不同,喜好倒是相似。”
连漾一怔。
她顺着他的打量望过来,瞥了眼那几条红穗。
再开口时,她已全然恢复了平常的模样,笑说:“她攒了不少剑穗,剑都不够用了。”
东屋的房间里全是旧剑,每把上都栓了条红穗,多余的全在扫把手上。
“看来我这东西也没算挑错。”郁凛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还望扫把小仙长不要嫌弃。”
连漾认得那锦盒。
是云松阁的上品剑穗。
她问:“师兄这是何意?”
“来拜访,总要带些礼物。”郁凛递给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