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好。”他吝言道。
连漾一脸茫然地坐在那石台上。
与此同时,扶鹤躬低了腰身,宛若蓄力的弓。
他以左手压着她撑在石台上的手背,另一手则覆住了她的眼。
“漾漾,”他的声音仍然冷疏,“你身前是谁?”
连漾眼前一片黑暗。
也是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才他并非不在意。
心有一丝懊恼,她语气稍弱道:“扶鹤……”
扶鹤又问:“与你说话的人是谁?”
“扶鹤。”她的声音又小了些,“刚刚是我不对。”
“漾漾方才头脑不清醒,所以才叫错了名字。现下清醒许多,自当认得。”
扶鹤欺近,轻碰了下她的唇。
“若论对错,也当在不清醒时论。”
连漾一怔:“什么意思?”
“今日还渡最后一缕剑息。”扶鹤淡声道,“待渡完剑息,漾漾再答我一遍,眼前的人是谁。”
话音落下,他吮住了那已有些微肿的唇。
这回的剑息竟磅礴许多。
剑息一下涌入灵脉,连漾只觉四肢百骸都陷入了过于强烈的酥麻之中。
她瞬间泄了劲,无力地朝后跌去。
那外袍经火烤干后,尚还温热,仰躺过后,扶鹤松开了她的手。她便如抓住船锚那般,紧圈住他的后颈。
换气的间隙,扶鹤反复问她:“漾漾,可认得眼前的人是谁?”
连漾断断续续道:“扶鹤……扶……哈……鹤。”
“漾漾,我未听清。”
连漾勉强拔高了发颤的嗓音:“扶鹤……”
到最后,她已记不清他问了多少遍,“扶鹤”两个字也已如烙铁似的,深深刻在她脑中。等回过神时,那件外袍竟又被热汗浸湿了。
将最后一缕剑息融入灵脉后,连漾像是在水里走了一遭。她抬起潮红的眸,这才发觉他那散开的衣衫底下,全是她划出的痕,乱七八糟地横亘在那如瓷皮肤上。
连漾瘫坐在那衣袍上,只扫了眼,就没什么力气地移开视线,再不看他。
她累得只想大睡一觉。
扶鹤却没有整理衣襟的意思,他任由那襟口散乱,稍一抬手,储物囊中的子刃就飞入了他的手中。
“可再试剑。”他的嗓子哑沉得厉害,引人耳热。
连漾张开嘴,但没说出话。
尝试几番,她索性闭上了麻得毫无知觉的嘴,跳下石台,接过了那把剑。
刚一将剑握在手中,她就感受到了不同。
往常她用剑,若要挥出带有灵力的剑气,就必须使用灵术,将灵力注入剑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