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述星拧了眉,似是在嫌他身上的血污。
“庞家定然在你身上倾注不少心血。”他漠然道,“不知回报,反倒以此为欺负人的依仗——这珠子我会给我父亲,其余的话,你留着与庞家解释罢。”
庞晰顿时面如死灰。
完了。
父亲定然不会轻易饶他。
另一边的庞续林也不算好过。
他知道今日之事若被庞家知晓,不光是庞晰,他也逃不过一顿责罚。
轻则闭门思过,重则逐出御灵宗,甚而还要影响庞家声望。
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不想今日竟栽在他这蠢笨的堂弟手上!
他分外怨毒地瞥了眼庞晰,只想将他碎尸万段。
连漾手里尚还攥着那柄符笔,问他:“你是自己来,还是我来?”
庞续林被打得浑身是伤,但脑子还不算昏沉。
要是他自己来,至多养他几个月的伤。
可若让连漾来……
他瞥了眼自己的左手。
若让她来,那他的右手便算是废了。
思及此,庞续林道:“我自己来。”
他分外沉重地接过符笔,一咬牙,狠心刺入手臂。
手臂顿时破开一个血口,他捂着伤,心底仍在后悔。
早知道会弄成这局面,他就不该贪图那几两银子。
庞续林又道了声歉,走至面色惨白的庞晰身旁,不顾右手疼痛,一把抓起他。
“走!”他目眦欲裂,“堂哥还有好些话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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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此事,连漾又用灵术帮祝翘修复了身体——她的身子本就是灵力所化,修复起来并不算困难。
这之后,几人一齐进了集市,买了不少东西。临近傍晚,才寻着一处酒楼吃饭。
闻辞晚他们一步上楼,进小雅间时,怀里还抱了两坛酒。
他将酒往桌上一放,分外轻快地落了座,笑容朗快:“今日帮述星出了口恶气,按理说该好好庆祝。”
述星脸色沉沉:“我不喝酒。”
闻辞早已习惯他那阴郁神情,只当没看见。
他笑着拔开青瓷酒坛的塞子,给他们各酌一杯:“放心,给你们要的是果酒,甜得很,当糖水喝都成。”
述星望着那杯里的莹莹酒水。
闻着有股清香,并无酒气。
最终,到底是好奇心占了上风。
他双手捧起酒杯,像喝水的猫儿那般轻舔了一口。
待舌。尖琢磨出那点甜香,他的眼睛顿时亮了些。
果真是甜的!
见其他三人都没看自己,述星才又抿了口,又抿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