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姐和他去了哪儿?”
连漾不怎么耐烦:“你方才不是问过了吗?”
“可我记得小师姐并未答复。”
就是不想说才没答复的啊。
连漾:“私事,不想说。”
述戈眯了眯眼,只觉那把刀插得更深,已搅着他的肺腑了。
“那劳烦小师姐送舍弟回来了。”他走过去,要接过轮椅,“接下来由我送他回去便好。”
可连漾将述星往后一拉,躲开了他。
“不,我送他。”她目露警惕,“你送我不放心。”
述戈便连假笑也维持不住了。
好。
述星是好人,他是坏人。
面对他便处处设防,对述星却能和颜悦色。
可归根到底,他二人不生着同一张脸,同一副躯壳,甚而连感受都相连吗!
那把插下的尖刀凿开一股戾气,反复在肺腑冲荡盘旋,述戈扯开一丝笑,说:“小师姐怕我杀了他?”
攥着轮椅的手一紧,连漾问:“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在想小师姐最喜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见她这般神色,述戈已快要嫉妒得疯了,他面上含笑,说出的话却叫人心惊胆战。
“若小师姐最喜欢的是我这弟弟,那我便将他的头割下来,送与小师姐如何?”
他慢条斯理地将手搭上剑柄,露出森白的虎牙尖。
“如果小师姐嫌那头颅不够精细,我还可以再精雕细琢一番。”
连漾一时错愕,倒并非因为他这番话,而是她莫名觉得,只要她点下头,述戈就真会这么做。
她压下这莫名的感觉,睨他一眼:“那我若说我最喜欢的是你,你也将自己的头割了不成?”
述戈动作一顿,随即瞳仁放大些许,竟有些兴奋。
“小师姐此话当真?”
连漾:……
她就不该拿正常思维与他说话。
自从两人挑明后,她连厌嫌都不藏了,直说:“若要发疯,就换个地方。”
述戈却还在思索她方才说的话,追问:“倘若割我脑袋,可需我露出什么表情,小师姐打算将我摆在何处?”
连漾调转方向,打算绕远路回去。
就在此时,她瞧见了春和。
春和跑得快,兔子似的朝他们奔来,满脸涨红,汗水将头发打得透湿。
本来瞧见连漾,他的神情还算放松,可又一瞥着述戈,便又多了两分局促。
“大少爷,连仙长。”他停下,气喘吁吁的,“连仙长,我接着闻辞少爷的信儿,说是让我来接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