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忽有两人疾冲而上,正是胥来和胥臻。
她眼看着那两人跑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她心道不好,再顾不得会不会被人瞧见,忙不迭朝崖顶跑去。
可她离得太远,他们又跑得太快,身影在残阳下划成两道纯白的影,几欲腾飞而起。
当第一道阴雷降下时,跑在最前面的胥臻忽举起一柄银白长剑——
她应当不会用剑,握剑的姿势生疏万分,手腕也抖个不停。
可她没放下。
她高举着那剑,眼底沉着莫大的惧意,身子却未挪动半分。
她一剑引过那第一道阴雷,竟以身抵灾。
须臾,便被劈得糜躯碎首,再无人影。
身后的胥来面容凄切,但很快就又第二道阴雷降下。
他咬紧牙,撑起一把伞,身形踉跄地挡在太遥仙君的身旁。
一雷落下,整个崖顶都回荡着震耳欲聋的轰鸣。
那伞被劈得粉碎。
不见盖不见骨架,唯一把伞柄,鱼竿似的被他攥在手中。
而伞下的胥来,则已没了人形,残肢断臂,唯有身躯的微弱起伏证明着他尚还有一口气。
另一方,太遥仙君紧闭双眼。
她分明没有承受阴雷,却忽然呕出几大口鲜血。
连漾惊愕抬眸。
还有一道阴雷。
还有一道!
她脑子里空荡一片,什么都想不清了。
眼泪无意识地往下淌,她铆足劲儿往崖顶跑着。
还有一道。
她的心跳得飞快,眼神一瞬不移。
可那道雷到底降了下来。
太遥仙君以身应雷,灵体登时损毁小半,崖角不断有碎石坠落。
恰时,阵法起效,将她强行封入修养之境。
一息之间,崖顶仅剩了胥来的残躯。
连漾从未见过此等场景,腿如灌铅。
浓厚的压抑流入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