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玉游不吃他这套,道:“我们之间能有什么私事,你有话就在这儿说罢。”
程潘言神色为难。
他想了会儿,才犹豫着压低声音说:“事关赵远植。”
闻言,胥玉游敛起不耐。
她抿了下唇,随即站起:“走吧,换个地方说。”
两人往凉亭东侧走了十多丈,程潘言才停下。
他道:“胥师妹,你先前从赵师弟的尸体上拿了块牌子,是吧?”
“是。”胥玉游并不否认,“我把他的弟子牌拿过来了。他尸体上沾的那魔血有毒,碰不得,只能把牌子带回去——怎的了?”
程潘言伸出手:“你把那牌子给我吧,我认识赵师弟的父母,到时候将弟子牌给他们,也好做灵冢。”
胥玉游知晓他二人的关系远比她与赵远植亲近,便没多想,把弟子牌给了他。
接过弟子牌后,程潘言又道:“先前误会你是师兄不对,我没想到你那镜子真能探查到魔息。既是师兄不对,我便向你道歉。你若怪我,尽可骂回来。但气归气,解气的事也等到离开这浮岛再说。此处太危险,咱们师兄妹之间还是相互帮衬着为好。”
他神情和善,态度也诚恳,胥玉游却并未相信。
她了解程潘言这人,在灵器炼铸上有几分天赋,心气颇高。
以前他就没少寻着由子嘲弄贬低她,怎的到了这儿就转性了?
见她目露怀疑,程潘言忙说:“你也看见了,赵师弟死得有多惨。我修为虽还行,但在那些魔物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此番若想活着出去,必然要依仗那几个万剑宗的修士。我看那姓连的修士,对你的印象似是不错。”
胥玉游拧眉。
这便对了。
除开心气高,他还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
她冷声道:“连道友不似你,对旁人的心血视如草芥。若能与她相交,自是再好不过,但我绝不会起利用的心思。”
“当然,当然。”程潘言赔笑道,“我的意思是,即便你对我有气,但在这浮岛上,咱们还是相互照应着。”
胥玉游盯他半晌,道:“只要你不暗地里使绊子。”
他俩虽有过节,但她也不想再看见同门失去性命。
程潘言连连点头。
稍顿,他又问:“胥师妹,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魔物?”
胥玉游拿出那面盘蛇镜,仔细打量着。
“这四周没有魔息——至少没有中阶以下的魔物。”她边观察边说道,“离这儿最近的一头低阶魔物,也在十里开外。”
程潘言这才松了口气。
没有魔物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
说话时,他垂下那双狭长的眼,拿余光瞥着胥玉游的动作。
直等看见她把盘蛇镜挂在腰间了,才收回视线。
胥玉游问:“还有其他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