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漾解释:“他是述戈的孪生弟弟,叫述星。”
“孪生弟弟……”胥玉游打量着他,“怪不得长得一模一样,不过你那师弟似是外放些。”
闻言,述星的脸色更为难看,几欲能滴出墨。
胥玉游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一时更加确定心中所想。
这人性子太阴沉了,断不是个好相处的。
但在这时,连漾转过了身。
在她转过去的瞬间,胥玉游就瞧见那述星的眉眼舒展开来,嘴边抿着一点浅笑。
他应是很少笑,嘴角的牵动都做得生疏僵硬,他自己似也知道,笑里杂着些拘谨。
连漾对述星道:“她就是我说的胥玉游,胥道友。”
述星颔首以应,却并无多言的意思。
胥玉游摸了下脑袋,转而看向管衡,生硬道:“不好意思,方才误会你了。”
管衡温声说:“无妨,虽有误会,解开便好。”
胥玉游“嗯”了声,只是面对他时,态度仍算冷淡。
一则是因为她不擅与人来往,另一原因,则是管衡对程潘言的态度。
方才她刚醒,程潘言就死皮赖脸地贴上来,边哭边说:“胥师妹,幸好有你与连道友,否则我定然活不下来了。师兄这条命是你救的,往后一定任你差遣!”
还将那盘蛇镜还给了她,说是不小心捡到的,让她切记要收好。
弄得她一腔火不上不下,生憋在心口。
而那管衡见了,竟还温声细语地让她帮着劝劝连漾,解开误会,以免再生龃龉。
她当时听了,真恨不得把盘蛇镜往他二人的头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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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色已不早了,大家便好好休息一晚。”管衡道,“明早再出发,去七鹤岛的东端,那处有一阵眼,我们可以去看看情况。”
“我们?”胥玉游蹙额,“要一起吗?”
管衡问:“胥道友是有何顾忌?”
“我不想与程潘言同行。”胥玉游直言,“若要与他走,我宁愿一个人。”
管衡亦不喜那程潘言,但他亦无意将他一人丢下。
他道:“若是私人恩怨,不如等离岛后再解决。这岛上危机重重,还是同行为好。”
胥玉游听了,忽看向连漾,摆出夸张神情,仿佛在说:你这师兄有病吧。
正因为岛上危险,才更不应该和总想着害人的自私鬼同行啊。
连漾会意,点点头。
没错。
就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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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几人仍同睡在一间最大的木屋里,分隔在两边。
不过比起书院,这回竟还睡得好些,有床有被,枕头也松软。
连漾前夜就没休息好,又浑身隐隐作痛,困乏之下,刚沾着床便睡着了。
朦胧中,她被人抵住肩摇了两下。
连漾起先没搭理,但那人又附在她耳畔唤了两声:“仙长,连仙长。”
她迷迷糊糊地睁眼,恍惚许久,视线才勉强定焦。
“述星?”因着困,她的声音还有些瓮,“有什么事吗?”
述星坐在床边,小声道:“漾漾,你答应我的还未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