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青年摇头,“大长老只说让我来找您。”
“戒律堂里可还有其他人?”
那师弟想了想,说:“好像……没有,就大长老一人。不过——”
他停顿片刻,才含忧带虑地说:“小师姐,我看大长老的面色不算好,您要小心些。”
连漾点头,笑道:“多谢师弟,那我先去戒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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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戒律堂,连漾也明白那师弟说的“面色不好”是怎么一回事。
大长老负手站在戒律堂内,脸色铁青。
“孽徒!”他开门见山地斥责道,“你在那岛上闯了什么祸,竟叫知远受了如此重的伤!”
“大师兄?”连漾稍怔,“那是胥家的胥炼想要破坏阵法,大师兄才——”
“与此事无关!”大长老打断她,厉声道,“他那满身的伤,也是阵法反噬不成?!”
“那与我又何干?”连漾拧眉,“那事是他一意孤行,所以才在水魔湖中遭到了水魔袭击。”
大长老脸色涨青。
当看见管衡身上的伤后,他恨不得将她生剜下一层肉。
他那般精心培养的弟子,竟险些连剑都用不了了。
“你应知道知远有何其重要,岂容得糟践!”
连漾只觉心寒。
“他糟践不得,便将过错全都怪罪在我身上吗?”她咬紧了牙,眼底沉着怒火,“大长老,若不能一视同仁,当初又为何要收我做弟子?便是不收,我在杂役院照样能过得好。”
大长老怒视着她,更加气极。
“你反了不成!”他道,“连漾,自己去堂内领五十记鞭,向你师兄赔罪!”
连漾攥紧了拳。
“不去。”她一字一句道,“我既无错,为何要领罚。”
“不去?”
大长老稍眯了眼,声音愈冷。
“那便打断你腿骨,叫他们拖着你去!”
话音落下,他一抬手,手中便出现了一根长棍。
但刚举起长棍,管衡就踉踉跄跄地进了院门。
“师父。”
他身形狼狈,一张脸惨白如纸,随他动作,浑身伤口不断往外涌着血,一身素袍也被染得透红。
“等等,别罚师妹,我受伤不干她的事。”
大长老手一顿,斥道:“知远?如何不在药阁好生歇着,四处跑动做什么,不要你那手了吗?”
“弟子是听闻师父在戒律堂,与……”管衡眸光稍移,落在连漾身上,“与师妹一起。”
他忍痛道:“我担心师父误解师妹,所以才赶来解释。”
大长老拧眉道:“你这是何意?”
管衡顾不得擦拭额上冷汗,虚弱道:“我受伤,是因为未听师妹劝阻,轻信了一位入魔的道友,才在水魔湖上受魔群袭击。这一路若非师妹照料,恐怕早已身死浮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