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是如何离开七鹤岛的?”
连漾猜到他定会追问这件事,却不想竟问得这般急——
她到万剑宗才不过一个时辰,一进山门又被叫来戒律堂,可他却能这么快找到她。
连漾细盯着他,忽然捕捉到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怒意。
他的眼角也习惯性地稍往上勾着,似在笑,实则眼底没有丝毫温和。
她这时才记起,当时在白玉鹤像前,述戈本是将她护于怀中。
而在扶鹤出现的前一瞬,他便突然消失了。
虽不知他到底去了哪儿,但她想,他定然是看见了扶鹤。
连漾敛住心神,坦率道:“是那白玉鹤像里的阵灵救了我,将我送出了七鹤岛。”
述戈未想到她没作隐瞒,心底的怨妒顿时消了大半。
“阵灵?”他很快回过神,追问,“他为何要帮你?”
“当时只剩我和胥炼在那儿,那阵灵瞧出胥炼入了魔,所以才将我送走。不过——”连漾话锋一转,“师弟,你当时去了哪儿?那阵灵出现以前,你还在的。”
话题陡然一转,令述戈怔住。
他下意识想说出真相。
当时那叫银翎的蛇妖也入了魔,可连漾并未嫌他厌他,反而待他极好,还拿出灵缘为他作保,帮他减轻责罚。
如果他告诉她是魔,是否也能讨得一份亲近?
但这念头刚起,就被他压下了。
他不能确保她会百分百接受,也无法忍受她的丝毫排斥。
“周围有魔物出现。”他道,“我去对付那魔物了。”
“魔物?”连漾并未怀疑,“难怪那时候我感受到了魔息——那魔物解决了吗?”
“嗯。”述戈懒洋洋应道,“不算什么难缠的魔修。”
说着,他又将视线一移,看向她背着的那把剑。
“小师姐。”他眸光尖锐,含锋带戾,“之前听你说这剑是在山下集市买的?可否让我瞧瞧,我也想去买一把。”
连漾自不相信他是真想再买把剑。
她坦然取下,递出去:“这剑用着衬手。你要真想再买一把,哪天我带你去山下集市四处逛逛。”
述戈接过,仔细打量着手中的玄剑。
他握住剑柄,抽剑而出——
剑身轻薄,被雪光映出几分寒意。
确然是把锋利好剑。
可仅从外形来看,与扶鹤剑沾不上半点干系。
尊上给他看过扶鹤剑的剑图。
外形更大,比这要宽厚许多,剑身也游走着内陷的纹路。
总而言之,除却同为玄剑,两把剑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但他并未放下警惕,而是不着痕迹地往剑内送了股内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