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简在空中来回晃荡着,述戈的说话声似还有余音回荡,勾着不羁的调笑。
房间空旷冷寂,那微弱的淅沥落雨声便更为明显。
连漾双手死攥着扶鹤的衣襟,不多时,就又闻见了那熟悉的清甜气息。
扶鹤缓抬起手,一掌甜香顺着淡色的筋脉,缓洇入袖口,将那素净沁出深色。
视线一移,便他瞧见了地面小片浅水的一角。似是春日里的绵绵细雨,顺着屋檐滴滴打落在地。
清透、明澈。
扶鹤以为她将其错认成了什么污秽浊物,便低声道:“漾漾,那并非是——”
“我知道不是!”
连漾打断他,抬起红通通的眼,浑身尚还抖得厉害。
历经两回,她自然已清楚那并非是如厕之兆。
可还不如不知。
“你就……你就没半点儿……”
她想问他难道就没半点儿羞赧心。
从始至终,他竟连表情都无半分变动,那眉眼间仍沉着高山云雾似的淡远。
但连漾想到,他归根到底是剑灵,不会动情亦算正常。
她索性不再问,而是不住揉着眼睛。
等将泪水擦净,她才抬手去摸脑袋。
那圆球尾巴尚还在,而头上的兔耳已经消失不见。
“扶鹤。”她连用了好几个净尘诀,等弄干净了,才推了把他的胳膊,“那入梦之术似乎已解了。”
言外之意,便是可以放她下去了。
但扶鹤一收手臂,将她圈紧。
也是在离近之后,连漾忽觉察到发烫的一抵。她将手抵在他身前,余光瞥见掩藏不住的起伏。
她倏地移开视线,面颊又开始烧烫。
此时她才明了,他那藏于玉面底下的欲念,尽在此处显了端倪。
扶鹤轻托着她的背,道:“第四瓣内丹应快结成。”
他突然提起这事,连漾还怔了一怔。
片刻,她才说:“是。之前在七鹤岛结成了第三瓣,算日子,就快要结成第四瓣了。”
她不知道他这功法是从哪儿寻来的,但与她的灵力契合到令她难以置信。
不仅对灵力的掌控更加得心应手,修炼的速度也快了许多。
扶鹤又问:“可有不适之处?”
连漾仔细想了想:“不适的地方倒没有,就是……”
有一事她不知该不该说。
扶鹤耐心等着,并不催促。
连漾犹豫一阵,才抬起手。
随她动作,掌心中隐出现一块玉白色的碎片。
那碎片极小,还没有指甲盖大,颜色与她体内的水玉昙极为相似,如澄澈的玉般,周身还浮动着淡色气流。
“从七鹤岛下来后,丹田里就有了这东西。我不确定是不是内丹的一片,还是……”
连漾稍顿,见扶鹤神情如常,才接着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