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伯的刀耍得鲜有人能及,却还是死在了这魔的手中。
一把刀成了他的碑,径直插在他的脊骨上,将他钉死在难耐的痛苦之下。
“方才上来时没看见那魔。”白袍青年道,“那魔和剑魔差不多,也是武器所化的魔物,怕是不好对付。”
另一人接过话茬:“咱们一起上吧,一个打不过,但一起来总能行。”
“不可能的。”胥玉游蜷紧了扶在树上的手,“我见过那魔,他的修为比我们高上许多,就算一起上,也定然打不过。”
“不试试怎么知道?”白袍青年说,“况且就算打不过,死了,我们也无愧于心。”
胥玉游一怔,僵看着他。
“死?”她神情错愕,“你不怕?”
“便是得道成仙,也终难逃一死。”
那青年神情温和,某一瞬间,胥玉游在他脸上看出了胥衍的影子。
“我道主除恶,若在死前能圆我道,便是死而无憾了。”
“玉游妹妹。”另一个胥家子弟道,“来前大哥也嘱咐过我们,说是你年纪小,叫我们要好生照应你。”
“大哥?”胥玉游愣了。
那人点头。
提起胥衍时,他眼底的敬仰几欲溢出:“若非长兄,我们定然撑不到今天,自然要听他的话。”
他这话说得含糊,让胥玉游面露不解。
见此,白袍青年解释:“想必你应清楚,如今胥家是何模样。爷爷他们为尊为长,平日里不免太过……苛待。家法严苛,一直是大哥在竭尽全力护着我们。”
胥玉游想起胥衍那温柔的神情。
也是。
若非他,她早被那鞭罚整得半死不活了。
他只有独身一人,却在用自己的方式,尽全力从僵死的规矩里保护着同辈弟妹。
她垂下长睫,垂在身侧的手紧攥着衣摆。
“我……”她鼓足勇气道,“我与你们一起。我们……我们一起去拿那把刀。”
“好。”
那白袍青年应道,眉眼间是与胥衍如出一辙的温柔与坚毅。
“我们先在此处布阵,我再去吸引那魔物,逼他弃刀。胥晋,你从右方。胥新,你与玉游从左。记住,是要拿刀,而非与那魔物争个你死我活。任何一人拿到刀后,就退到阵法内。如非必要,决不可以命相搏。”
等其他几人点下头后,他便领着他们开始布阵。
一旁树上,乌焰将他们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楚。
他视线一移,落在那坐于巨石的魔修身上。
一只刀魔。
乌焰拧眉,若是刀魔,那就应和那些剑魔一样,是第一魔宫的人了。
他隐约记得,第一魔宫的魔君,与少主是水火不容的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