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漾此时心绪好转,也多了些耐心解释。
“尚还只是一块碎片,却也锋利得很。”
“小少爷。”她看向他,“别乱动,小心被割掉耳朵。”
述星屏住了呼吸。
他能清楚感受到那截剑刃的移动。
自耳尖顺着外沿的耳轮滑下,带着锋利的剑气,仿佛下一瞬就会割破皮肤。
剑气划过时,会引起灼耳的痒,亦有些痛。
只消想到是她在引导着这痒痛,述星便觉心跳愈来愈快,面颊发烫,瞳仁也放大了些。
连漾忽问:“你还记得那封信上的字迹吗?”
述星哽了下喉咙,应道:“记得。”
“字迹如何?”
“很潦草,墨里有一点血腥味。”他陡然想起什么,“信上……还附了根羽毛。”
“羽毛?”连漾动作一顿,“什么羽毛?”
述星从怀中取出一根羽毛,递给她。
“就黏在信上。”
连漾垂手接过,拈着羽根,轻一转。
是根乌黑色的长羽,很光滑,连羽根都折着淡光。
在她低头看时,剑刃碎片已移至述星的耳垂,底端轻戳着他的下颌。
耳上一阵刺痛,述星垂下眼帘,落在她手上。
自打她松开了手,他便只觉得疼,再尝不到丝毫快意。
渐渐地,他越发焦躁难安,甚而生出浓重的恐慌。
“漾漾。”
述星难耐地握住她的腕,一捏。
是极暧。昧的行径,却被他做得小心翼翼,透出几分青涩。
也是碰着她的刹那,原本焦灼的心绪得以平缓。
连漾抬眸。
一瞧,便瞥见了他那要落不落的泪水,还有烫红的面颊。
她抬手,拿指尖碰了下他不住滚动的喉结。
“怎么了?”她问。
述星闷哼一声,他额上已覆了层薄汗,便显得神色更为靡丽。
“有些渴。”
他稍拧起眉——并非因为痛苦。
可连漾却从他的神情中窥得述戈的影子。
她皱了眉,拿手一点。
那块碎剑便绕着他的脖颈转了一圈。
剑刃转动,带出一线银白。
那银白如同一条细绳,束在他的颈上,且在不断收紧。
“忍着。”连漾道,“我在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