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郁凛竟又开始摇尾巴,喉咙里挤过一阵古怪的乱哼。
但连漾像没听见似的,将狐狸往地上一丢,转身便要走。
还没走出两步,那狐狸便倏地朝她腿上一扑,再绕着她的身子往上灵活窜去。
不过几息,他就拿尾巴缠住她的颈,趴在了她头上。
白毛乱飞,连漾再忍不住,躬身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她动作的幅度不小,郁凛却趴得安然,动也没动。
等她停下,他才以心音问道:“师妹受了伤?”
连漾早猜到他会问起此事——
方才他爬上来时,有意避开了她的左腰。
况且,他的鼻子灵得很。
“我倒以为师兄变成狐狸,就不通人言了。”揶揄了一句后,她才说,“就是走路不小心,擦破了皮,不打紧。”
“师妹走路的确跳脱了些。”天又下起了蒙蒙小雨,郁凛蜷着身,替她挡着,“这段时日去了哪儿?”
连漾转身朝杂役院走。
借着地面的浅水洼,她瞧见了趴在自个儿头上的狐狸。
跟围了转头巾一样。
“有事出去了两天——师兄何故在这儿?又怎的……弄成这副模样。”
郁凛没骨头似的伏着身,与她贴得严丝合缝。
“在那浮岛上受了些影响,身体尚未康健,又逢着换毛期,身子虚弱了些。”
他现在的灵力太不稳定,很难化成人形。
近日倒是渐能化形了,只是每次的时间都极短,几息间就又会变回狐狸。
“难怪。”连漾轻巧跃过一处水洼,“那要何时才能恢复?不能变成人了吗?”
“我也不知。”
说话间,郁凛懒散抬头,朝后一睨。
方才她还背着把玄剑,但一见着他,她便将那剑藏起来了。
他又想起那晚在杂役院碰上的那男人。
亦是她的器灵。
当时他还不知晓那人究竟是何种武器的器灵。
如今看来,恐怕十有八九便是这把剑。
郁凛重新趴伏下了身,耳朵轻抖两番。
既然她有剑,又何故要瞒着他?
还是说……此剑不当让旁人知晓?
“一一。”郁凛忽问,“怎的不见你带剑?”
连漾脚步未停,只说:“放在储物囊了,这两天常下雨,又要打伞,背着剑时常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