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扶鹤不冷不淡地应了声,“张嘴。”
说着,那修长的手指已抵开她的唇,压在舌上,随即勾出一点儿赤红色的狐息。
霎时间,融在灵脉间的暖意散得干净。
随他垂手,那附着在指上的妖息也消散不见。
扶鹤这才放下她,只是尚还握着她的腕,将她护在身后。
他看向郁凛,眸光泛冷。
“妖祟邪道,何意?”
郁凛咽回那枚赤珠。
天光暗淡,将他的身影切割成朦胧两半,他轻笑道:“阁下抬举,不过是枚狐珠,谈何邪道?——倒是你,我与师妹相谈,何故横插一脚?”
“狐珠?”连漾拧眉,“你说要送的东西,就是狐珠?”
郁凛应是,又说:“与媚狐不同,那珠子对你并无丝毫害处,还可蕴养灵脉,师妹无需担心。”
“我知道和媚珠不一样,可你将珠子给我做什么?况且……”连漾眉头不展,“况且你若离狐珠太远,不是会消耗灵力至死吗?”
郁凛不言一词。
连漾忽想起他方才的话。
——若你不愿留在这儿,我亦可伴在你身边,直至你厌烦。
难不成他就是这样想的?
就在她愣神的空当,扶鹤开口道:“虽为妖祟,但也应知晓规矩二字。”
“恐无人教我。”
郁凛往前一步,身前的桌子顿时碎为齑粉。
“你仅是我师妹的器灵,不当干涉过多——让开。”
扶鹤冷视着他。
便是天暗,他身上的压迫感亦没折损半分。
“剑主与我定契,何有退让之意。”
郁凛促狭了眸。
他不似那雪巅雾,而像是林间来去无影的一阵风,闲适散漫地拂过。
“你为剑灵?”
他思索着。
“既在万剑宗被禁制困住原身,又为剑灵……你为扶鹤剑?”
扶鹤却无心与他多言。
“你为剑主师兄,此前才多番忍让,不想竟得寸进尺。”
他稍顿,冷声道。
“刃出。”
连漾收在储物囊中的子刃随之出鞘,剑尖直指郁凛。
郁凛促狭了眸,眼中毫无惧意。他一垂手,赤红的弓在他手中成形。
他拉开弓弦,一支赤红箭矢凝成。
在箭将出之时,他似作无意道:“想来,师妹的本命剑也应快蕴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