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熠忽道:“那咱们先下去罢,也方便二哥检查结界。”
他朝连漾他们使了眼色,意欲引他们下塔。
闻辞碰了下祝翘的胳膊,压着声儿道:“祝翘,跟着他,我和连漾走你后边儿。”
祝翘像是放空了思绪似的,顿了半拍,才干巴巴应道:“哦。”
连漾走在最后。
错身时,述星望向她,下意识追了一步。
可刚动身,他忽又想起什么,只能强忍着停下。
他默默垂眸,心底却燥灼到无所适从。
不想在这儿。
想挨着她。
想离得更近些。
述星渐觉呼吸困难,头疼欲裂,紧绷的神经也濒临断裂。
但就在情绪失控前,他忽瞧见有何物从连漾身上掉下来了。
他怔盯着那东西。
是条样式简单的穗子,山茶红,很是打眼。
那穗子掉在人群后头,除他之外,并无旁人看见。
穗子落地,连漾恰好绕过下塔的旋梯,朝他轻眨了下眼睫。
霎时间,心绪得以抚平。
他松开攥得死紧的拳,默不作声地检查起塔上结界。
等安排好结界布设的事,他道:“按先前所定的计划行事,谨慎缜密为上,断不可求快。我去塔下一趟,一会儿再来。”
在身旁护卫跟上之前,他补了句:“无须跟着。”
护卫犹疑:“少爷,您伤情未愈,还是有人在旁照看为佳。”
述星:“如有此心,不若放在结界布设上。”
护卫垂首。
“属下领命。”
述星始终沉着脸,便是拾起了那条红穗,神情亦无半分变化,只是步子迈得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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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转至塔下,闻辞就忍不住道:“连漾,那述星难不成是想在人前立威,怕我们将他另一面抖搂出去,才装与我们不熟?”
他实在不解,述星疏远他和祝翘也就算了,但为何对她也是那态度?
“还是说——”他抓抓头发,抛出另一种猜测,“像你之前说的,他没多少朋友才与我们亲近,如今朋友多了,便不愿搭理我们了?”
连漾一笑:“你觉得他是这种人?”
“那倒也不是。”闻辞咕哝一句,“先不说他是不是这种人,也没见他多多少朋友。”
连漾说:“应是人多,不便与我们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