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人走得急,却在经过塔室时顿了脚。
“尚不知少爷去了哪儿,咱们是在这儿等,还是再往外转转?”说话人嗓子粗,语速极快。
另一个声音更细,嗓门儿更小:“先在这儿等上半刻,若没见少爷回来,再往外找找。”
“好。”先前那人应了,又埋怨一句,“也不知那管家急什么,结界布好了,等少爷回来就是,非得让咱俩跑这一趟。”
另一人只笑:“你常年在外跑,不知这府里的规矩多。尤是那负责上下打点的管家近侍,最爱折腾这些。要我看,那小少爷也没他们说的那么苛刻吓人,只性子沉闷了些。”
他俩放声闲扯,连漾轻语道:“小少爷,他们正聊你呢。”
那两人离得不算近,她又声音小,经门一压便几乎听不着了,述星却仍旧紧张。
他倒不怕叫人发现,只是担心因此输了这赌。
等确定门外没什么反应,他才挤出声模糊应答:“嗯。”
“述星。”
连漾垂下眸,望向他的手臂。
她已适应这塔室里的光线,借着那一线淡光,也能勉强看见一些模糊的影子。
方才他还抱着她,贴得严丝合缝,此时却将手垂在身侧,动也不动。
没等到下文,述星做着口型问她:“怎么了?”
他有意将嘴动得慢,以便她能看出他在说什么。
可连漾却只学他慢吞吞地动着嘴,问:“你、说、什、么?”
述星便又重复一遍。
连漾又摇头:“没、看、懂!”
到最后一字时,她已快压不住笑。
听见那颤抖气音的瞬间,述星忽抬手,将她的嘴捂住。
“连仙长,”他抿紧唇,借严肃掩饰慌乱,“仙长莫要捉弄我了。”
可他语气冷静,飘忽的视线却难作假。
连漾将他的手往下一拽,离近了问:“你担心叫人听见?”
述星吐字艰难:“有些。”
“是当担心。”连漾圈住他的颈,朝下一压,“你莫不是以为那条件轻轻松松便能讨着?”
不等述星弄清这话的意思,她便轻撞了下他的鼻尖。
他一怔,耳尖又开始泛烫。
“仙长,别……”
“别什么?”连漾小声提醒,“当是你别,别出声儿。”
说话间,她已快碰着他的唇,却没挨紧,只轻轻摩挲一阵。
如浸了温水的芦苇草拂过,唇上传来细细密密的痒。
很轻微,却因塔室的静谧而放大,再放大,最后化成一把沉重的锤,将述星砸得头晕目眩。
他浑身绷得死紧,气也喘不上。欢愉与渴念俱闷在心头,涨得他发慌。
“漾漾,”他低语一句,灼躁显在眼里,“你这算耍赖。”
连漾眉眼稍弯,颤着笑道:“如何叫耍赖呢?”
她没藏着那坏心,甚而在说完后,有意啄了下他的唇。
这回力度大了不少,述星抬手扶在她腰侧,声音渐抖:“你不能……不能这样的,这就是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