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刚开始和他见面时,他尚还不通情理。
她将他一看,叹气。
就连现在,也是个寡淡无趣的性子。
“如何叹气?”扶鹤又将那碟点心往她面前一推,“若是肚饿,可先吃些点心。”
连漾越过那点心,拿起块甜桃,往嘴里一塞。
许是因为他对翘翘的接纳,令她也放松许多。等咽了那甜桃,她说:“我是觉得,你平日里太冷淡了些,不免让人畏惧。”
就连认识他几千年的和玉,与他还是那般疏远。
扶鹤从未听人这般直言过。
他静思着,终问:“漾漾仍在惧我?”
连漾抬起攥紧的拳,说:“若以前的惧意有这么多,那现在——”
她摊开手,掐着指尖,仅留出一小部分。
“就只剩这么一小点儿了。”
听她这般轻快说道,扶鹤的眼底泛开些许淡笑:“那是好,还是不好?”
“对我来说自是好了,哪有剑主怕剑的道理?”
连漾起身,把那椅子一转,而后跪在上面,手撑着椅背。
“但对你来说,就不一定了。”
扶鹤道:“于我而言,亦是好事。”
“真的?”
连漾伸手,快挨着他的头,却没碰他。
见他并无拒绝的意思,才轻搭在他头上。
扶鹤静看着她,不语。
连漾便乱揉起他的头。
等将那头发揉乱了,她一笑,问:“还算好事么?”
扶鹤瞧见她瞳仁间的碎光,他抬手,握住她的腕,应道:“惟愿如此。”
连漾离近,轻轻挨了下他的唇。
“这样呢?”
说着,她往后退。
可还没退多少,就被他托住后颈。
“漾漾,我——”
话至一半,殿中忽有轻振作响,如蝉翼震颤。
连漾垂眸去看腰间玉简。
玉简上,逐渐浮现出一行小字。
——仙长,我已到了,你在何处。
过了半晌,又有排小字。
——我并未让人瞧见那痕迹。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