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翘虽能凝成人身,但到底是一抹散魂。
思维迟钝,反应也迟缓。
若非有灵力日复一日地养着她的魂,早与行尸走肉无异。
可听了她的话,她忽感受到一阵不自在。
心口像是被什么拧着一样,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抚着胸口,眼底浮出些茫然。
这是什么感受?
她从未有过。
在她发愣之际,应观镜陡然出剑。
挥下的剑气凌冽迫人,一息间就将祝翘腹上的法镜击碎。
常潞本想拦,反应却慢了一拍。
她拧眉怒道:“卑鄙的手段还要使两次不成?!”
“这是比试,出剑前还需提醒么?”应观镜冷言,“再者,我还未使用灵力。”
她复又看向祝翘,眉眼压着冷意。
“我之前见过你,你与连漾相识?竟是一样的愚不可及,若我是你,便不会救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
她这话里折辱人的意味太明显。
常潞气得浑身打抖,却寻不出话来反驳。
祝翘却分外平静。
她垂下手,袖中出刃,径直朝应观镜攻去。
但两人实力悬殊太大。
缠斗不过两三回合,应观镜便一掌打在她腕上,逼她松开匕首。
剑锋则已抵在她腰间的法镜上。
应观镜睨她,冷声道:“莫不是与连漾习得了冲动的脾性?若你不出手,倒还可以留你。”
祝翘慢吞吞开口:“漾漾亦与我聊起过你。”
应观镜怔住。
两人挤在同一个木桩上,离得极近。
祝翘压低声音,近乎耳语:“她说,你心气太高,定然不会使用灵力。”
应观镜眉心一跳,忽觉不对。
她倏然垂眸——
祝翘腰间的那块法镜竟变成了蛛网似的东西,将她的剑刃紧紧黏裹住。
她使劲一抽,却是纹丝不动。
“所以,我可以放心大胆地在最后一块法镜上用符。”
祝翘迅速出手,干脆利落地将她腰间的法镜击碎。
应观镜神情陡变,连连后退。
可刚在桩上站定,便有人从身后拥住她,手中刀锋紧抵着她肩上的法镜。
余光间,常潞朝她眨了下眼,利索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