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宗内几位长老看见的,是仙君引来阴雷。几位长老与仙君情深义重,自也不会将此事说出。”
连漾看向殿中唯一一位胥家长老。
“可胥家从大长老那儿听来的,却是胥来胥臻两位师兄姐,设计陷害仙君,有意招来阴雷。
“胥家将门风规矩看得比命更重,认为此事传出,势必会丢尽颜面,故此也未追查两位师兄姐亡故的真相。”
卫盟主眉头紧锁:“良静何故四处遮瞒?”
连漾:“因那三道阴雷,皆为大长老所为。”
这话便像冷水入油锅,殿中顿时吵得不可开交。众人皆看向大长老,带惊带疑。
大长老放声大笑,不以为意道:“荒谬至极!殿中诸位都见惯风雨,真能让这逆徒糊弄过去不成?”
“连小友,空口无凭。”卫盟主沉声提醒。
连漾这才取出小箱箧,双手捧上。
“此为太遥仙君的一截仙骨,仙骨境里,便刻着太遥仙君渡劫那日的景象。”
大长老冷斥,“既然是那日景象,那你便应清楚,当日老夫并未去过第五峰。”
“是,可大长老将一寸灵脉放入了胥来师兄体内,而那灵脉上,正施了能招来阴雷的恶诀。”连漾一字一句道,“剖开胥师兄的身躯,便能知晓真相。”
二长老急急上前,“当真?”
恰时,始终沉默的胥家长老突然起身,说:“小友谬言。胥来胥臻二子陷害师尊一事,我胥家早已查清认定。此事,与良静仙君无关。”
连漾万没想到胥家竟会从中阻拦,心生错愕。
“可只要进入仙骨境,就能还胥家以清白。再查过胥师兄的灵脉,便可寻出真凶。”
“连小友,”胥家长老厉声道,“我已说得清楚,此事为北衍胥家一脉所为,与良静仙君无关。”
话落,殿中议论纷纷——
“胥家都已认了,良静这小徒弟还较个什么劲儿,他胥家难不成还上赶着认罪么?”
“大抵是受了什么人怂恿,又没经过风浪,一时糊涂了。”
“到底是少年心性,太过莽撞,平时里与师父不合,也不应拿这种事嫁祸良静。”
“良静四处周旋,估摸着也是顾全太遥和那胥家二子的脸面。唉,倒叫这小丫头毁了好心。”
“人都死了,还要去仙骨境里剖他灵脉,此子……心肠未免太狠。”
卫盟主:“胥家既已认错,你……”
“卫盟主。”
连漾在那铺天盖地的质疑中竭力维持着冷静。
“弟子请求验脉。”
“胥来有错,可已为亡人。”胥家长老冷声道,“小友是要对亡者不敬?”
连漾抿紧唇,每个字都吐得清楚。
“弟子以性命作保,请求验脉。”
“你!”
“休要再吵。”卫盟主忖度着说,“胥家老祖君也在蓬定,不妨请他来一趟。若真为胥家二子所为,他应当最为清楚。”
大长老附和道:“也好。当日那两个不孝徒犯下大错,胥家老祖君亦知晓此事。”
几乎是他开口的瞬间,连漾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