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很快又回到了车里,而男人依旧不为所动的站在那里吹刮骨的寒风。
南婠心道:装可怜给谁看,她才不会心软。
她没再看,别开了头,继续拿服饰手绘专用的颜料专心画着一朵晕染水墨风的牡丹。
许是太过专注,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男人在门外倒下。
司机大吼,“南小姐!你开一下门”
南婠抬眼,见状骤然一惊,最终起来开门,抿抿唇,“他怎么了?”
司机道:“贺总晕了,请您让我扶着他进来缓一缓”
她犹豫了几秒,道:“你把你的贺总送去医院或者送回家,我这里不方便接待男人”
司机一愣,“可是贺总发烧了啊,南小姐,您行行好”
南婠心疑,打量了一下男人的脸色,是有几分苍白,可不至于吹了几个小时冷风就倒下发烧吧?
见南婠还是不肯让步分毫。
司机又道:“贺总在外头吹了好几个小时的冷风,昨天才从国外飞回时差也没有调整过来,睡了不到五个小时今天就去万峰处理事务了”
南婠闻言一滞,拧了下眉。
她脑海猛地想起在浅水湾别墅那次,她故意把空调调低,男人第二天就发烧了。
心不知怎地一软,她没吭声,微微侧过了身子。
司机相当有眼色,察觉到女人的态度有了细微的变化,自顾自的扶着贺淮宴进去。
南婠想出声阻止,人已经越过她了。
无奈只能把店门关上,一抬眼就看到司机把男人往她小房间的床上放下。
她诧异,语调嗔怒,“你把贺淮宴放在我床上做什么,沙发不够宽敞吗”
司机像是完成了任务,朝她颔首,“麻烦南小姐照顾我们贺总了”
话落,抬脚跑得飞快,紧接着把停在店门口那辆迈巴赫开走了。
南婠:“……”
她走去小房间,俯身弯腰,伸手探了探男人额前的温度,滚烫得厉害,真发烧了?
收回手时,忽地被贺淮宴抓住,他深邃的眸子凝着她,嗓音低沉,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他知道再辩解,也改变不了瞒着她的事实。
虽然初衷是担心她的安全才送那条带着定位器的脚链。
但确实像季琛说的,和监视着她无异。
换位思考,没有人会不生气。
“你发烧了,我去给你买药”
南婠只字不提脚链这回事,她不想回应,更不想待在这里与他独处。
小房间里的光线昏黄,男人眸底压着浓重的黑沉,哽咽了一下,“你别这样,南婠”
南婠眼睫颤了颤,用了力抽回手,唇角溢出冷笑,“贺淮宴,你别装可怜了,我没空陪你玩,还有,这张床你不是嫌太窄吗,就别给我睡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