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陡然一沉,很快便有低沉的声音传入耳畔:“天冷,小心身体。”
黎初没看他,只是拢拢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轻声说道:“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傅屿迟坐在沙发处,长腿交叠,整个人却并不放松,他的目光始终凝视着阳台处的人。
时瀛来得晚,见傅屿迟独自品酒,直接走到他身边落座,“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呢?”
自从医院之后,时瀛也没再见过傅屿迟。
时瀛从侍者端着的托盘上拿了一杯酒,喝了两口,凛冽的口感在唇舌之中肆虐,循着傅屿迟的视线看过去,时瀛看到了阳台上站着的女人。
“你怎么把她带过来了?”时瀛惊得手一抖,杯子里的酒差点洒了出来。
把黎初带来酒宴,无异于公布了黎初的身份。
时瀛自然是知道傅屿迟对黎初的心思,但他也能看出来黎初并不在乎傅屿迟。
这样强行绑在一起,也是怨偶。
如果他早点知道,还能劝一劝,可现在黎初有了傅屿迟的孩子,一切都没了回转的余地。
傅屿迟不可能放手。
时瀛叹了一声:“阿屿,你跟黎初也不能总是这样,你们开诚布公聊一聊,黎初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会明白你的心意。”
“明白?”傅屿迟冷嗤一声,眼眸愈发深沉。
黎初心里就只有贺明洲,满心里想的也是离开他,就算是明白,也只会装作不明白。
但他是不会让黎初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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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过后,黎初又回归正常的生活。
肚子慢慢显露了出来,到四月末的时候,已经有了小小的弧度。
孕反减轻了许多,可精神越来越差,白天就把自己关在画室里,晚上喝傅屿迟躺在一张床上却怎么也不能入睡。
到了凌晨一两点,傅屿迟熟睡后,黎初就掀开被子下床,坐在沙发上,撩起窗帘一角,看着外面高楼林立,灯火通明。
傅屿迟生物钟非常准时,每天早上七点会醒来,黎初就会在这之前躺回去装睡。
六月初,黎初研究生毕业。
徐子衿约好了要来接黎初一起去学校,一早就到了江湾壹号。
保姆开了门,徐子衿一进门就看到餐厅处慢条斯理吃早饭的傅屿迟,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
她憋着闷气,小声询问着身边的保姆:“初初呢?”
保姆拿了拖鞋给她换上,“黎小姐还在卧室。”
徐子衿换好鞋,忙不迭往保姆所指的方向走去,“我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