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瑛上一世做过几次,复刻并不难,再炒一道回锅肉,一道蒜蓉小油菜,凉拌胡瓜丝,晚饭就准备好了。
陈伯一边帮忙一边道:“郎君怀着身子下次不要做了,这些杂事交给我来做就好。”
“没事,天天闲着骨头都懒散了,做点吃食活动活动筋骨。”主要是粱老爱吃他做的菜,离开这么久给老爷子解解馋。
王瑛现在快五个月的身孕,除了只比之前胖一圈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如今也不孕吐了,每天精力满满,看着比没怀孕时气色还好。
屋里的陈伯卿考校完三个徒弟的功课,满意的捋了捋胡子,“学问还算扎实,再有几个月就要去参加县试,你们都不可懈怠。”
“是。”
今年陈青淮要参加县试考秀才,陈青松也打算去童试,看能不能考个童生回来。唯有陈青岩神色落寞,他现在空有一肚子学文,却无用武之地,心里十分惆怅。
粱老看出他心中所想,拿笔在纸上提了一行字:寒梅不与百花争,独向霜天绽玉英。
“拿去好好看,悟透了再来找我,王小郎又做什么好吃食了,味道这么香。”
陈青岩拿着纸欲言又止,最后无奈的摇头笑笑,折好夹进自己的书里。
席间大家得知,粱公子这次过来其实是去冀州的长亭县赴任的,正好借道过来看望父亲。
粱朔没有遗传到老爷子的才华,去年才考中举人,名次在最末等,之前一直没有实职,今年补缺补到长亭任县令,刚巧粱伯卿也在这边,他便乐呵呵的来上任了。
对待儿子,粱老是怒其不争,但又无能为力,这孩子从开蒙起就比旁的孩子笨,别人千字文都背下来了,他还读的磕磕绊绊。
能考中举人简直就是走了狗屎运,粱伯卿也没指望他有太大的出息,安安稳稳的做个地方官,把孩子养好就行了。
粱朔只在这待了两日便走了,家里又恢复到往常的模样,粱老每天拎着戒尺面命耳提的给三人授课。
*
时间一晃来到十一月末,今年不知为何似乎比往年都要暖和。眼下已经到了冬至,竟还没有下雪的意思,更有甚者田里的麦子都有了发芽的征兆。
这可不是好事,因为冬小麦的生长周期比较特殊,要经过越冬期第二年春天返青才能顺利生长。
麦苗长得太高就没办法顺利越冬,等气温降下来冻伤或冻死,来年必定减产!
有经验的年长者已经开始发愁,王瑛也很重视这个问题,连忙叫了村里人开了个会,教他们如何控制小麦生长。
按照前世的经验,控制冬小麦涨势有镇压、化学调控、中耕培土、控制肥水、划锄、浇冻水等办法。
化学调控姑且放在一边,眼下镇压和培土是主要法子。
镇压便是利用人工将麦株进行一定程度的损伤,抑制麦苗上方的生长,促进根系下扎,以预防春季倒寒,这是最简单也最有效的方法。
镇压也有条件,需的遵守晴天压雨天不压、干地压湿地不压、中午压早晚不压,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保证麦苗的成活率。
王瑛让村民们用石滚子在麦田里压苗,将冒出绿茬的麦子都压倒。
对于涨势太好的麦苗,镇压已经不管用,需得用锄头铲断部分根系,控制养分吸收。
村民忙碌起来,王瑛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忧。京都和冀州的地理位置差不多,若是冀州遭遇倒春寒那京都也同样会遇上。
自己送去的麦种产量肯定会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