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子破了就算了,还弄了一身伤?
程淮启站起身,目光深沉地看了陆容予一眼,伸手拿过她手上的滴定管。
陆容予回以一个疑惑的目光。
程淮启别过眼,淡淡道:“水凉,我来洗。”
陆容予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些手忙脚乱地拉下袖子来遮住。
还好脸上的红肿已经全消了。
陆容予垂眸。
第一天来的时候被同学问为什么转学、那次找水杯哭得那么惨烈、这次明显不是意外的伤痕。
陆容予觉得程淮启肯定都发现了。
不然他也不会做出那一系列维护自己的举动。
她其实挺怕他会问起的。
哪怕只是随口问一句,她也不知道该要怎么回答。
可是他一个字都没有问过。
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可能会让她难堪的事。
程淮启这个人看起来冷冰冰又凶巴巴的,但细节处流露出来的温柔却总是像午休时他为她留的那道光一样,漫不经心却又分毫不差地刚好照在她身上。
陆容予不知道程淮启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好,但这样的好确实让她觉得受宠若惊和不知所措。
除了陈淑琴以外,她从来没有真正依赖过一个人。
而且即使是陈淑琴,也只是每年见几面而已。
从没有一个人像程淮启这样,天天相见、天天对她好。
不打扰,却总能在适时出现。
他好像细水流长又不紧不慢地渗透进了她生活的方方面面。
这个恐怖的结论让陆容予非常心慌意乱。
第21章吻
十一假过后,各个科目的任课老师就好像不约而同地换了本教案一样,每门课的难度都噌噌地往上提,作业也变得越来越多。
平时晚自习九点的下课铃一打响,早就收拾好的归心似箭的同学们就会迫不及待地冲出教室。
轰隆隆的脚步声和嬉笑打闹的声音得持续上好一会儿才能消失。
但是最近,有不少人选择留到九点半甚至十点,把作业写完了再回去。
下课时的吵闹声也随之消停了许多。
陆容予的动作一向慢,自然也就成了留校自习小分队的一员。
下课铃打响,陆容予自觉地站起身给程淮启让路,起立的时候,眼神还一直盯着作业本上的一道题,争分夺秒、认认真真地思考着。
终于想出了解题思路,陆容予坐回座位上,一口气把过程完完整整地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