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根本不理会他的警告,迈步就朝陈涛走了过去。
“拦住他!”陈涛尖叫一声,自己却往后缩了缩。
他身边的几个跟班硬着头皮想上前阻拦,但杨帆的眼神太冷了,就像在看几个死物一样,那股子狠劲让他们心里发怵。
杨帆只是手腕一晃,美工刀的刀尖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
“嗤啦——”
一声清脆的裂帛声响起。
不是坎肩,也不是皮肉。
陈涛只觉得肩膀上一轻,他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只见自己那个名牌书包的一根背带,已经被杨帆用美工刀齐刷刷地割断了!
“啪嗒!”
书包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里面的书本、文具、卷子散落了一地,甚至还有一个包装精美的游戏卡带也滚了出来。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陈涛愣住了,他那群所谓的“兄弟”也愣住了。
他们预想过很多种可能,甚至做好了杨帆会拿刀子吓唬人,或者不小心划伤谁的准备,但他们万万没想到,杨帆的目标竟然是书包带。
这一下,比直接打他一顿或者烧他衣服更让他难堪。
周围再次聚集起看热闹的学生,对着地上散落的物品和狼狈不堪的陈涛指指点点,窃笑声此起彼伏。
“我靠,这招也太损了!”
“这比打人还狠啊,当众出糗!”
“那个书包看起来挺贵的,就这么被割断了?”
“陈涛今天脸都绿了,哈哈哈哈!”
陈涛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感觉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那些目光像针一样刺得他浑身难受。
他想发火,想骂人,但看到杨帆手里那把还在滴溜溜转动的美工刀,以及杨帆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他所有的怒火和勇气都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杨帆收起美工刀,慢悠悠地走到陈涛面前,弯腰,捡起了地上那个滚落的游戏卡带,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看着陈涛,语气平静地说道:“看来你还是没长记性。这书包带呢,就当是给你再提个醒。明天,如果我再看到你,或者听到你欺负陈小雨,断的可能就不是书包带这么简单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慑力。
说完,他把游戏卡带扔回给陈涛,就像扔一件垃圾一样,然后转身,再次在众人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这一次,陈涛和他那群“兄弟”连个屁都没敢放。
等杨帆走远了,陈涛才猛地一脚踢翻了身边的一个垃圾桶,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啊啊啊!老子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他身边的跟班们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知道,这次陈涛是真的被惹毛了,也是真的被吓到了。
那个家伙,手段一次比一次狠,一次比一次出人意料,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当天晚上,陈涛哭哭啼啼地回了家,把他这三天遭受的“奇耻大辱”添油加醋地跟他爸妈说了一遍。
他重点强调了对方如何嚣张跋扈,如何不把他这个“区领导儿子”的身份放在眼里,如何用各种手段侮辱他,甚至拿出刀子威胁他。
陈涛的父亲陈建军在区里某个部门当着一个小不大不小的副科长,平时在单位里也是颐指气使惯了的,听儿子这么一说,顿时火冒三丈。
自己的儿子在学校里被人这么欺负,传出去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反了天了!什么人这么大胆子,敢欺负到我陈建军的儿子头上!”陈建军一拍桌子,怒不可遏,“明天我就去你们学校,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陈涛的母亲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就是!一定要让学校给个说法!把那个小畜生抓起来!最好让他滚出学校,看他还怎么嚣张!”
于是,第四天一大早,陈建军就拉着儿子陈涛,气势汹汹地杀到了学校。
校长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凝重。
孙校长是个五十多岁,头发有些稀疏,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他正陪着笑脸,给陈建军端茶倒水。
“陈科长,您消消气,消消气。这事儿我们学校一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孙校长点头哈腰地说道。
他认识陈建军,知道这是区里管着他们学校拨款的一个小领导,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