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州位于雪国东南方,北倚雪国最高峰伏雪山,南临无双城,东与中元帝国接壤,是雪国与中元帝国贸易的重要枢纽。宜州因其地理环境,皑皑北风被伏雪山挡下,气候四季分明,是雪国难得的宜居之地,因此也多有商贾,人杰地灵,钟灵毓秀,老太傅何远山便是宜州淮楚郡人氏。
宜州是雪国门户,在宜州边境,七十万常规军队还有十五万精锐踏雪龙骑军一直处于全天备战的状态,随时迎接中元帝国的“拜访”。
古语有:襟吴带楚客多游,壮丽东南第一州。宜州便是雪国版图上最璀璨的明珠。
根本不需要问别人,楚天歌很快就在天上远远看到两个太阳,一个当空高悬,另一个大概在数十万米高空之上,神异无比,虽然耀眼却可以用眼睛直视,圆润而神圣。
但是望山累死马,楚天歌飞行了好久,那枚神异太阳还是很远很远。
楚天歌在安澜郡的楚云轩等待着云满楼。
楚云轩左右两个大梁上刻画着一副对联:湘江水逝,楚天云飞,楚天歌看着这个楚天二字,颇为高兴。
白观音指着茶杯说,问道:“喝茶有什么讲究吗?”
楚天歌从对联上收回目光,笑道:“哪儿有什么讲究,只管喝就是了。”
白观音哦了一声,嘟起嘴吹动着陶瓷碗里面漂浮着的茶叶,也不喝,就这么一个个地将漂浮的茶叶一一吹沉碗底。
楚天歌看着白观音自顾自的玩耍,她的衣服还是原来那件,可能原本是青色的,但现在只是白色,但是白得不彻底,坑坑洼洼显露出衣服的破旧。
“想学?”楚天歌突然问道。
“嗯!”白观音说,“我什么都想学。”
“来,我教你。”楚天歌朝白观音招招手。
白观音欣喜地挪动到楚天歌旁边,楚天歌拿起茶杯说道:“先从茶器入手,分为瓷器,陶器,铁器,甚至还有野孤之人用石器。每一种茶在不同器物中的感觉是不同的……”
楚天歌仔细地给他讲解着,修长的手指拨动着手中陶茶杯,光是这个,白观音就感觉很复杂,但她无比地感兴趣,这是跟她平时生活不一样的地方,在她家,喝茶只是因为口渴。
白观音看着楚天歌在细致讲解的侧脸,茶碗中热气蒸腾。昨天这个时候,她还在冰冷的河边洗着一家人的衣服,即将被自己的父亲卖给那个妻妾成群的白少爷。
白观音突然感觉有点不真切,她向楚天歌靠了靠,几乎要依靠在了楚天歌的怀里。
楚天歌低头看了一眼小猫咪一样的白观音,用另一只手将她搂了搂。白观音,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她给楚天歌的感觉完全不同于柳氏姐妹。
他们第一次见面,白观音将楚天歌和云满楼拒之门外,第二次见面是白观音看了一眼作为名马主人的楚天歌。第三次则是在城东的河边,楚天歌帮白观音洗了一件衣服。
因此,白观音知道了楚天歌是个有钱而又心善的公子哥,她把他当做了离开糟糕生活的契机。她没有求楚天歌帮助她,而是将自己唯一的资本,自己的身体拿去交换命运的改变,只不过被楚天歌拒绝了。
第四次交集是白观音即将被面对自己原本的命运,她求着楚天歌买下自己。
她脑海中仿佛有个固执的观念,每一件事都有着自己的代价,只有付出才能有回报。
楚天歌怜惜地抚
摸着白观音的脸蛋,说:“以后不要再随随便便把自己卖了,付出,不一定有回报的。”
白观音抬头,看着楚天歌宛若星辰般的眼睛,说:“假如有人出价更高怎么办?”
“我很有钱很有钱很有钱。”楚天歌笑着说。
白观音心满意足地趴在楚天歌怀里,在心中说道:“不管你有钱,没钱,要我,不要我,我都赖定你了,我不会再把自己卖了的。”
“取清妃白,倾向素瓷,真如百茎素兰同雪涛并泻也,这是兰雪茶之景。“
白观音听不懂这些文绉绉的词,但就是觉得很美,她抬头说:“公子教我识字吧。”
楚天歌笑笑说:“原来是个不识字的野丫头。”
“我会学,小时候我在私塾旁看着里面的同龄人欢快读书的样子一直很羡慕,我也想进书院,跟着夫子们读书认字。”
楚天歌蘸着楚云轩里面最贵的茶水,在桌上从最简单的一,二,三教起,白观音在他怀中跟着临摹,嘴中念念有词。
中午,云满楼终于姗姗来迟,满头大汗,他穿着粗气,看也不看就从桌上拿起一碗茶就喝,咕嘟咕嘟,这才有力气说话:“大哥,你能慢一点吗?我跟在后面很累的,今天外面居然有两个太阳,热死我了。”
楚天歌问道:“这茶好喝吗?”
云满楼仔细回味着说:“还行,香味留于唇齿间,就是入口有点咸涩,咦,我还是第一次喝道带咸味的茶呢,是这儿的特色吗?”
白观音掩嘴轻笑,楚天歌笑而不语,云满楼刚才喝的茶水正是他们两人一直蘸着写字用的那碗茶。
“小二儿,再给我来一壶你们这儿的招牌茶水,就是咸的那种。”云满楼坐下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