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已经是三天后了,张殷钰在她旁边给她换毛巾,见她醒了,松了一口气道:“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
“谢谢!”清月浑身无力。
“不客气,你那么细心的人,怎么会把福晋的指甲弄断的?”殷钰有些不解。
清月摇了摇头,殷钰不再言语,宫廷守则第一条:永远不要探究秘密,知道的秘密越多,离死亡就越近。殷钰以后不再问清月任何事情,两人也不说话,她每天除了去应付茶房的活计外,就是到清月的小屋服侍清月,闲时在炕头做做针线活,晚上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经过半月的修养,清月终于恢复了健康,殷钰也不再来,宝珍却带着那天的胡先生来了,胡先生把一块白丝绢搭在清月的手上,给清月诊脉,诊完了脉,胡先生道:“姑娘的身体极好,受了那么重的风寒,可恢复的不错,现在体内看不出一点风寒之证。”
“先生受累,请再开服温补易受孕的药。”宝珍道。
清月此时终于明白了观音图为什么要把自己献给小八,原来她是想找一个和她长得像的女子替她受孕,她不孕不育?
药熬好后,宝珍亲自端来,监督着清月喝下,清月不得以把药喝了下去。宝珍看她喝完药吩咐道:“福晋让你今天晚上去侍寝,如果再出差错,福晋这次会要你的命的。”说完,拿着药碗出去了,留下百般不是滋味的清月。
清月被宝珍带到了小八的卧房,清月紧紧握住自己的镯子,不管结果如何,自己一定要试试,即使是死,自己也死过一回了,没什么可怕的。过了这关后,她首要的任务是找出监视自己的人,然后甩开眼线,逃离这里,逃离这一切莫名的耻辱!
小八进来了,宝珍俯身道:“爷,福晋让清月姑娘来侍寝。”
小八没有任何表示,摆了摆手,让宝珍离开,宝珍难过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清月,离开了。
等宝珍走远了,小八坐在躺椅上才道:“起来吧。”
清月咬着嘴唇站了起来。
小八和清月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还是谁也不说话,过了很长时间,外面的更声提醒他们已经过了亥时。
“脾气和她也很像。”小八打破平静,“我明日还要早朝,我要休息了,你就在躺椅上休息吧。”说完自己开始解长衫。
清月移动了下自己麻木的脚,跪下了,恳求道:“爷,您也不喜欢我,能不能您出面,帮我求求福晋,求她放了我?”
小八问:“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
“您喜欢我?”清月疑惑的问。
房间里一阵沉默。
“您喜欢我什么?您了解我多少?我不温柔,我不顺从,更重要的是我对您无心,我追求的感情一定是心甘情愿的,我认为如果要做夫妻,那么要建立在两情相悦上。”这次清月率先打破了平静,心想:就是死,也要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
“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小八平静的问。
“不是,没有,只是我那天到浴室,今天到这里,都不是出于我的本意,也不是对您的爱,我是被强迫的,这不仅是对我的亵渎,也是对您的亵渎。”清月不知为什么,她知道小八不会生气,不会难为她。
小八不再出声,自己脱下了外套,上了床。清月坐在了地上,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流了满脸。
小八睡了一会儿,下了床,把一床棉被抱到了躺椅上,说:“春夜寒冷,你病才好,不要再冻病了。”做完这一切,也不管在地上流泪的清月,自己放下了锦帐,躺到了床上。
清月用被褥包着自己,靠在躺椅上,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早上的阳光射入内室,清月不适应的睁开了眼。转头看去,小八的榻上已经没人了。
她叹了口气,小八心真好,可惜命运太不济了。
宝珍进来,看到躺椅上的清月,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跟我走。”宝珍道。
清月无力的跟在宝珍后面,来不及去想怎么个死法?
进了中屋,观音图正在用早餐,问:“怎么样?”
宝珍摇头,观音图把桌子上的杯盘碗碟全部推在了地上,痛哭流涕的嚷道:“他拒绝了你,他还在恨我!他还在恨我!呜~呜~,究竟要我怎么做他才肯原谅我?啊~呵呵~呜~呜~,不要,不要!你怎么能给我如此羞辱,胤禩!阿元!呜呜~”看着如疯子一般的观音图,清月感到自己的命恐怕不久了,也许她应该不管眼线的问题,马上夺路而逃,恐怕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终于等到观音图平静下来,她整理了自己乱了的鬓角道:“宝珍,你带着她熏香沐浴,选爷最喜欢的香料,把她扒光了放到房间里!”
“是,福晋。”宝珍毫不意外的回答。
什么?什么?面对这种升级情况,清月真想上去给观音图两个巴掌。
清月被宝珍和几个太监撺掇着,出了正房。
清月回到屋里,把费色曜给的头花戴上,四处转悠,打量着八爷府的墙,趁人不备,跳上了墙头,外面没有人把守,但每隔半个时辰,就有兵勇巡视。观察好了,清月回到屋里,把自己的东西收了一下。
“清月,你表叔找你。”佟嬷嬷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