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能听到她的心声,她亦能看到他们的话语
到达目的地后,唐昭昭迈步下车,注意力从周身的文字移开后,这些文字就自然而然地淡化到影响不了她的视线。
她心想:若是这些字一直都在,那这一局,她赢定了!
这次遭殃的是福利院的一个小朋友,他已经被院长挪入了单独的一个房间里。
小孩紧闭双眼睡在床上,额头频频冒冷汗。
前几年的异质事件死了不少人,各地福利院在那几年都接收了许多孩子。
这只是频繁的异质事件中微不足道的后患之一。
院长在一旁帮小孩擦着汗水,心疼地说:“这是噩梦吧?看这冷汗,也不知道是有多可怕的梦。”
梁静书按照惯例询问道:“院长,这孩子什么情况啊?”
异质空间的梦境多多少少会与现实有关。
听到问话,院长一脸羞愧:“他……”
阿姨发现孩子一觉不醒后立刻上报给了院长,院长更是熟练地跟阿姨和其余孩子了解他平时的生活。
这么几年,这都是熟悉的流程了。
这一问,院长马上发现不对劲了。
这孩子,是被孤立了啊。
“被孤立?”
“对……他很聪明,幼儿园的课业都能独立完成,平时也很懂事,是阿姨和老师都喜爱的那种孩子。”
“其余孩子就不太常跟他一起玩,他们还小也不懂事,不知道这是孤立。”
说到不常一起玩时,院长露出了明显的心虚成分,显然他说的话有委婉的成分,绝对不仅仅只是疏远之类的小事。
他连连保证:“这是我们的疏忽,往后我们绝对重视这个情况。”
房间角落,一群孩子萎靡不振地缩在一起,看起来似乎已经被教导过。
他们时不时不安地望向床上沉睡不醒的小孩,脸上很是害怕,却少有后悔的神色。
才读幼儿园和小学的孩子,他们甚至还不懂得愧疚的含义,只打心底地害怕自己会被阿姨骂。
搞霸凌的人,根本不知道他们的霸凌会给受害者留下多深的阴影。
唐昭昭垂眸。
梁静时还在继续细细询问,追究福利院对孩子们人格养成的忽视。
她气愤的声音在整间房子回荡,院长诺诺不敢反驳。
——我有点难过。
唐昭昭仍旧沉默着,她的心声响起的时候,梁静时的声音瞬间被系统调小了音量。
——我有点难过。
她又重复了一遍。
——孩子们生来是白纸,是大人没有教好他们。可这全是福利院的错吗?一间福利院的小孩那么多,阿姨不可能个个都顾着。
——就算是父母,不也会教育不好自己的小孩吗?那又怎么敢让福利院的院长和阿姨们保证让每个孩子成长为一个很好的人?
——我可以为他们捐款,为他们寻找靠谱的养父母。但我帮不了所有福利院的孩子。